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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有了,”杞青说,“你没注意吧?都有一个多月了。”
原来早就有了,只是从挪威飞回来时他们心绪复杂无暇注意。
左边的吉祥物是熊猫,很容易辨别。
徐槐指了指右边红色的吉祥物,有些好奇:“这个是什么?”
杞无忧:“柿子吧。”
“你俩……”杞青无奈道,“这是灯笼。”
机场外还搭建了冬奥主题的宣传花坛,上面有雪花、飘带等装饰,在夜幕中亮起五彩斑斓的灯光。 一切都让人感觉到冬奥会近在咫尺。
出了机场,杞青就要和他们分道扬镳,他要回家,而杞无忧和徐槐则要回训练基地。
“无忧,”杞青走到杞无忧身边,递给他一个什么东西,“这个拿着。”
杞无忧茫然地盯着那张薄薄的卡片,意识到这是一张银行卡,他没有接。
“这是你爷爷留给你和杞愿的,你们一人一半,”杞青解释道,“密码是家里的座机号前六位,你拿着。”
杞无忧愣了愣,“我姐……”
“杞愿的钱我给她转过了,这里面的都是你的。”
杞无忧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情绪还没调整过来,变得过分脆弱,还有点敏感,杞青的话好像是在和他划清界限一样。
杞愿是从小跟着杞青长大的,尽管上学之后他们就没再一起生活过,但父女之间的感情还是有的。而杞无忧就不同了,说得夸张一点,他和杞青的熟悉程度还不如街坊邻居。
他忽然产生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我不要。”杞无忧生硬地拒绝。
杞青不理解:“你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我自己有钱。”杞无忧僵着脸,还是不肯收。
“这是你爷爷留给你的,必须拿着。”
“都给我姐吧,我不要。”
两人僵持片刻,杞无忧始终不松口,杞青只好一筹莫展地看向徐槐,眼神带有求助意味。
“小杞的确有钱,”徐槐望着杞无忧,“但这是爷爷对你的心意,你也不要吗?”
寂静的冬夜,冷风呼啸地刮到人脸上,刺骨生疼。杞无忧眼圈有些红,偏过头,不去看他们任何一个人,“不要。”
又在犯倔。
徐槐叹了口气,从杞青的手里抽走了那张卡,“我先替他保管吧。”
你心疼了
回训练基地的路上,杞无忧坐在车里,全程望着窗外神游。沉默了一路,他本来话就比较少,现在更是寡言。
身旁的徐槐安静观察了他一会儿,“小杞。”靠过来,轻轻碰了碰他冰凉的手,“你生我的气了吗?”
手被一只温暖的手攥住,牢牢握进掌心,杞无忧扭过头,撞入一双深邃的蓝色眼眸。
空洞的目光聚起一丝神采,杞无忧愣了愣,下意识说:“没有。”
徐槐盯着他看,好像能透过瞳孔捕捉到他的情绪。两人对视了几秒,杞无忧先忍不住移开视线,只好坦白道:“还是有点儿生气的。”
徐槐收下了杞青给他的银行卡,杞无忧根本不想要,也不想徐槐替他接过来。
在他看来,杞青给他钱,是带着一种就此和他划清界限的想法。所以他当时整个人都懵了,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满心只有抗拒。现在情绪有所平复,但仍不可避免地感到些许难过和烦躁。
“槐哥,”杞无忧顿了一下,又声音低低地说,“我很烦,但是不想和你吵架。”
他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徐槐是他最珍惜的人,他不想和徐槐有任何的不愉快。
沉默片刻,徐槐“嗯”了声,身体微倾,又往杞无忧这边凑近了些。
他伸手,捧着杞无忧的脸,让他看向自己,认认真真地注视着他的眼睛,“宝贝,我们不吵架。”
杞无忧点点头,脸颊被徐槐的手捏得微微鼓起,看上去有点呆。
气氛没有刚才那么沉重了。
徐槐笑了笑,松开手,“我觉得,爷爷把钱留给你和你姐姐,是希望你们能过得好。”
“嗯,我知道。”
杞无忧垂下眼睛,停顿少时,又道:“我不要他的钱也可以过得很好。”
“是呀,小杞特别棒,可以靠比赛奖金和赞助养活自己。”
杞无忧抿抿唇。他目前的存款只够养自己,如果想要养徐槐的话还有一定距离,他需要更努力才行。
“既然这是爷爷留给你的钱,就说明他很希望你收下,你爸爸只是代为传达,也许并没有别的意思。”徐槐能够理解杞无忧的心情,但却没有办法感同身受。毕竟未曾经历过,一切安慰都显得那么徒劳和苍白,他能做的就有陪伴和尽自己所能地开导。
杞无忧说:“其实爷爷不是我亲爷爷,杞青也不是我爸。”
“……什、什么?”信息量过大,徐槐一时间没听明白,脑子好像不够用了。
杞无忧就和他解释了一下自己是被爷爷收养的,讲的时候很坦然,语气平淡,不想让徐槐觉得自己的身世很可怜。
徐槐听完,表情复杂,半天没说话。
“这样啊,我明白了……”他迟疑了下,问,“所以你是觉得,爷爷去世以后你就没有别的家人了么?”
他没有刻意在杞无忧面前回避爷爷去世这件事。在死亡面前,回避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行为。杞无忧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如今也可以冷静地直面现实。
“不是。”他否认。
杞愿是他姐姐,这一点是永远不会变的。不过爷爷不在了,他们之间好像就缺少了一条相互连接的纽带。尽管不太熟悉,但杞无忧也是把杞青当作家人的。
离开洛阳之前,杞青向他和杞愿承诺过,即使他们以后都不住在这里了,也不会把老房子卖掉,当时他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杞青说这句话,也许是为了让他安心。
“所以这张卡你可以先拿着。”
杞无忧望着徐槐塞到他手里的银行卡陷入思索。
“要是不想要的话……也可以用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徐槐忽然想到一个主意,“爷爷不是一直在推广传统武术吗,以后你可以把钱捐给武术协会这一类的机构。”
杞无忧环住徐槐的腰,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嗓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好。”
两天后,他们到达斯廷博特。时间紧迫,短暂倒了下时差就立刻开始上雪训练。
“你们这次来得有点晚啊。”
训练场上有许多熟悉的面孔,杞无忧最为熟悉的非思文莫属。
他穿着一身鲜红的雪服,怀里抱一块贴满赞助贴纸的黑色滑雪板。
思文和其他滑手大多是提前一到两周就抵达斯廷博特训练,只有杞无忧,眼看着资格赛还有三天才姗姗来迟。
比赛临近,留给杞无忧适应场地、调整状态外加训练的时间不多了。
“只要能按时参赛就不晚。”杞无忧的私事,徐槐也没有和思文多作解释。
连续几天都是晴朗无风的好天气。湛蓝色的天空明净而高远,云影掠过远处的湖面。
从白天训练到傍晚,夕阳像一盏渐渐熄灭的烛火,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温度骤降,雪道上也结了一层冰渣,泛着银色的光,如同剔透的水晶。
晚上八点,训练场上灯火通明,滑手们还在进行最后的赛前训练。
思文刚从大跳台上下来,正在候场区休息。
“s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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