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红鲱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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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巴莱特劈完最后一节原木，看着门前已经绽放的绣球花簇呼出口白气。

时间已经抵达立夏，但天空却一天比一天灰白，时不时会落下几片冰晶，但植物却仍然在生长绽放。巴莱特看着异常的景色，沉默的关上了房门。

恶魔的出现会导致电器失灵，但好在艾利斯准备了火炉，可以让他们不会因为反常气候受凉。于是，元凶巴莱特被艾利斯使唤起来，帮他制备木材。自古以来，使唤恶魔都得需要大量的咒语约束。更甚者，则需要祭品，亵渎之物，甚至是灵魂等等，才能拥有和恶魔谈条件的机会。

巴莱特在前几天也是这样想的，但每当他想要找艾利斯加码时。他总是会陷入和艾利斯的肉欲中，在喘息和颤抖下，他再一次把脑中想法抛远。

就这样过了半月后，巴莱特已经放弃和艾利斯谈条件了。毕竟，那处实在是太软，太热。插进去后，湿热的软肉轻轻咬着他敏感的顶部。只要再接着顶住那处冲刺，身下苍白的人，脸上必定会浮现出微红，接着会仰头索吻。而一旦他们唇齿相触，艾利斯变成了主动方。巴莱特基本没什么技巧，但艾利斯会一点点教他，同时也是为了让自己更舒服。

有时巴莱特也会好奇，在他之前，艾利斯究竟玩的多疯狂，才有了现在的技巧？

对于这方面，艾利斯倒也没掖着藏着，他直接报出了自己有多少炮友。没错，炮友。艾利斯十分郑重的强调了一边。他不愿意将那些人称之为男朋友，爱人之类的，这会让他反胃。艾利斯来这个村子也是因为一位炮友，说到这艾利斯沉默了三秒。随后解释道，为了感谢他提供了房屋，所以艾利斯愿意为了他默哀三秒。

也许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当巴莱特听见这个回答后，莫名产生了些安心。但当他想接着炮友问题问下去时，艾利斯阴暗的表情直接打断了这次谈话。随后几天里，两人都默契的不再提与这个问题相关的事。

【他身上的秘密比瓦拉克统领还多……】

巴莱特将木材堆放在火炉边上，转头看着蜷缩在沙发上小息的艾利斯。他轻轻靠了过去，爪尖划过脖颈，咽喉，接着一路往上，轻点过鼻尖，眉心。最后，巴莱特把手放在了艾利斯的头顶，白色的发丝将他的手衬托的更棕黑。巴莱特轻轻的摸了摸，艾利斯便像只猫咪一样，逼着眼睛甩了甩头，接着蜷缩的更紧。

巴莱特没有察觉自己嘴角微微扬起，就在他想将毛毯盖在艾利斯身上时。窗边忽然传来了什么响动，巴莱特警惕的看向那个方向，一时间整个房间仅剩炉火的燃烧声。在半刻的沉默后，巴莱特起身走向窗边，他的利爪逐渐生长，耳朵细致的捕捉着声音。

【感觉不到魔力，也没有生命力……】巴莱特将手贴上窗户玻璃，上面因为温差挂着一层薄雾。巴莱特看着浑白的窗户，接着猛然擦过，刮掉了大片水幕。

窗户外什么都没有，只能看见一团团五颜六色的绣球花，巴莱特贴近窗户，左右环顾着。正当准备离开时，突然看见了远处山坡上站着什么。

那只是非常小的一点，如果是人类只能眯着眼睛，用尽全力去盯着看，最后得出结论，那是一头鹿。但对于恶魔来说，这样的距离并不会有什么影响。所以，在巴莱特眼中，那东西的确像一头“鹿”，它有着雪白的鹿角，雪白的头发，模仿四足行走的样子，站在远处盯着这个房子……

巴莱特沉默的拉上窗帘，接着拿上伐木斧出了门。而在关门的一刹那，本应该在沉睡的艾利斯睁开了眼睛，正对着的炉火不知为何熄灭了，从中吹出了阵阵寒风。

“a……”

“aa……”

“aaaaaaaa……”

……

艾利斯没有抬头，他侧躺着平视前方，视线中出现了一双白色鹿蹄，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拱入了他的怀抱中，还未长大的鹿角戳到了他的喉咙，让他想要咳嗽。但他发不出声，也不想说什么，只能于是艾利斯抱着这东西，闭上了眼。

雪白的鹿角怪物头部绽裂开来，露出布满利齿的内部，混杂着风雪的嘶声，不断朝着逼近的巴莱特威慑。

怪物有着鹿的角与下半身，上半身则是畸形的惨白人形，看不见脸或者没有脸，头顶有着白色头发，以及冰棱般的鹿角。

巴莱特不自觉握紧了斧头，纵使面前的怪物一直在后退。双方僵持着，直到怪物被逼到一颗大树前。退无可退，怪物终于嘶鸣一声，猛然朝着巴莱特冲来。在那一刻，风雪不知为何突然变得很大，能见度在一刹那变的只剩几米。

【要来了——！】

巴莱特这样想着，抬手用斧头横挡在胸前，双眼不断环顾四周，思考着对方会从什么方向扑出。

“aa…………？”

突然，从风雪中传来一声童声呼喊，那声音既空灵又诡异。如果这声音是出现在温暖的家，中那将毫无违和。但这是在半山腰，暴风雪中，冰冷草甸上。

巴莱特额头留下一滴汗，目前的情况让他想起自己成为恶魔后，第一次被召唤的事。那一次把他赶回地狱，不是神父，也不是什么天选之子，而是一个孩子。

巴莱特至今都没想明白，那个小孩会出现在仪式现场，还拿着打火机。整栋房子都被点着了，仪式也被破坏，巴莱特只能被遣返地狱。但在那橘红火光中，巴莱特听着那孩子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母亲】

“咔——”

树枝折断的声响，直接唤回巴莱特思绪。他猛然朝着声音方向扔出斧头，厚重的利器在风雪中撕开一道缺口，最终嵌进了肉体与骨中，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噗呲”声。

巴莱特看着那方向，没有呼痛，也没有挣扎声。但那把斧头的确，发出了命中的回应。

这时，巴莱特突然感觉到了紧张，就像那时艾利斯看着他一样。被一种完全未知存在凝视，即使是巴莱特这样的中等恶魔，也会引发心颤。

“所以……你就是小艾的新搭档？他居然找到了恶魔！？”

伴随肉体再生的咕咻声，巴莱特看着风雪中那怪异影子走向了他，他看着对方头部裂开，一根根触手长出并拔下了嵌在面门上的斧头。接着所有附肢收回，最后重新恢复人类的样子。

一位扎着齐脚马尾，皮肤雪白的女性跨过风雪，出现在巴莱特面前。她将斧头还给巴莱特，并拍了拍抱着她脚的怪物。

“我姓易，可以叫我易小姐。我是小艾的同事或者姐姐，或者妹妹……？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一体的……”

她停顿一会，看了看脚边的鹿角怪物，又转头继续说到。

“你应该对我们有些好奇吧，不如趁此机会我们聊聊？”

易小姐笑着伸出了手，巴莱特看了看她脚边发抖的鹿角怪物，沉默半刻，握上了易小姐的手；

山脚下，小屋中。

艾利斯正在被噩梦侵扰，他身上的小怪物没有解决办法，只能哼哼唧唧的靠着艾利斯。周围的家具结出一层薄霜，好似有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进入了家中。

【艾利斯知道自己在做梦，他的梦中自从那以来，就只剩下无尽雪原。他在其中缓步潜行，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

鹿蹄与土地的磕碰声逐渐向他靠拢，他抬眼看去，风雪中出现了许多鹿角怪物，祂们远远的看着艾利斯，就像是人们来到动物园围观动物。艾利斯知道，它们在害怕，害怕他们的父亲……

艾利斯被风雪刮倒在地，触手一样的东西舔上了他的屄穴，这个新生的器官在他体内的存在时间并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