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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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淮又问：“你也要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路闻殊向他走过来，略微点头：“怎么了？”

楚云淮：“我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叫外卖送菜上门，我下厨吧？”

路闻殊微微挑眉：“你不觉得麻烦？”

楚云淮：“不觉得，你点菜吧！”

路闻殊想了想，报了一串菜名。

楚云淮：“这些都是你那天发过的。”

路闻殊：“嗯，你比国外那家中餐厅的厨师强就可以了。”

楚云淮：“那你太小看我了。”

路闻殊：“你自便，我去洗澡了。”

等食材送达，楚云淮脱下白西装搭在沙发上，把衣袖挽到手臂上，提着食材进入厨房。

这里干净整洁，但有经常下厨的痕迹，围裙上有路闻殊身上好闻的气息。

楚云淮系好围裙时，突然想到电影《囚徒》里，一个俊美男人对另一个帅气男人说：穿上你穿过的围裙，算不算与你正面相拥？

这是林楚微之前看得发癫的影片，楚云淮路过时扫了一眼，直白吐槽：“潜台词是请正面上我？这俩男的搞基？”

果不其然，两个男人热吻到一块儿去了。

“可怕的直男。”林楚微睨了他一眼，“你好懂，好敢说。”

楚云淮得意地表示：“哎，我是男人，我当然懂男人。”

结果林楚微微妙地笑笑：“你懂男人，你不懂攻受。”

“啊？”

“说这句台词的是腹黑美人医生攻，潜台词是‘请让我正面上你’！愚蠢的直男你懂个p！”

“幸好我不懂，好可怕。”

这个医生的扮演者，就是被楚云淮撞见月下花园拥抱情人的演员文行晏。

抛开一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楚云淮熟练地洗菜、切菜，游刃有余，刀法一流。

忙完之后的唐雪时来厨房帮忙，问他：“你经常来给师兄做饭吗？”

“啊，是第一次！我还是第一次来他家里！”楚云淮有些酸不溜秋地强调，“跟你师兄交个朋友并不容易。”

“可我看你俩的氛围就像认识好久了。你第一次来他家就是给他做饭，很特别啊，以后可能常来给他做饭了。”

才认识两个多小时，唐雪时已经说了好几句楚云淮爱听的话了，他对他的观感好极了。

楚云淮：“不，我会请他去我家里喝酒，让他做几道菜给我尝尝，到时候你也来啊！”

“好。”

唐雪时暗想，小时候认识师兄时，他比现在更加温和良善，敏感的他与师兄接触时都很礼貌局促。若是与现在的师兄初识，他也未必做得很好。

楚云淮不愧是师兄口中的“骄傲自恋主动热情的花孔雀”，很会察言观色，和各种人打交道都能进退有度，游刃有余，让人如沐春风。

难怪师兄这么难撩的人，与他相识几个月，却像多年好友，两人相处得轻松愉快。

“你师兄说他小时候很凶，会装可怜把花孔雀骗过来蹂躏一番，拔掉他最漂亮的一根尾羽当纪念品，真的吗？”

“哈哈，师兄在逗你玩吧……”他俩聊天这么奇怪有趣的吗？被逗笑的唐雪时轻快地说，“你试想一只缅因猫吧，体型大只，很有战斗力，很威风凛凛。可他性情温和，叫声柔软动听，你让他烦不胜烦，他才会伸爪子挠你一下。师兄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

“我懂，第一次见他，我就说他像缅因猫。”楚云淮说

“师兄也说你像花孔雀。”唐雪时笑说。

“我知道。”楚云淮已经欣然接受了，并得意地说，“他还说我像帅气的雪豹，画画送我。”

他们这才认识几个月，师兄居然画画送他？唐雪时略感惊讶。

楚云淮把手洗干净，擦干净，摸出手机给唐雪时看，锁屏是雪豹，壁纸是花孔雀。

“好漂亮优雅的画风，师兄很少这样画。”

好好好，又是路闻殊藏起来的惊喜！楚云淮眉眼舒展得意，心情放松愉悦。

唐雪时了解路闻殊，他通常以旁观者的视角去绘画和拍照，不像旁人会在作品里暴露许多情绪。

他把自己藏起来，不让人探究与解读，这让他有安全感。

眼前两幅画很不一样。

图一是路闻殊在背后打量捧花的花孔雀，用视角告诉看画的人，当时的楚云淮吸引他的是一身随意不羁，又奇怪有趣的韵味。

图二是路闻殊坐在咖啡厅隔着玻璃与帅气的雪豹对视，唐雪时知道他素来被雪豹凶猛帅气但叫声很甜的反差感吸引，这幅画就是在表达这个意思。

两幅画都在说明楚云淮很吸引路闻殊。

唐雪时把手机还给楚云淮，并说：“师兄迷人难撩，但你很吸引他。换我同样情况下认识他，未必像你和他这样相处愉快。”

“嗯……不同的人交朋友是不同风格，我像火，主动热情死缠烂打。你像水，一点一点渗透石头。”楚云淮嘴上客气，心里喜滋滋。

“你好会说话。”

楚云淮趁机请求他：“可他没给我看原稿，我还想把原稿拿回去裱起来挂卧室里，你能不能帮我说服他？”

“呃……”唐雪时猜想，“师兄只给你看照片，可能是他认为画不够好，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他可能没有保留原稿，或者把画放在习作集册里了……”

楚云淮毫不犹豫地说：“我不介意！”

唐雪时犹豫地解释：“师兄对自己的作品要求很高，不是你想要他就会送……”

楚云淮叹气：“可我真的想要啊。”

看他如此直白热烈，唐雪时很难不被打动，犹豫了一会儿说：“我会帮你问问他，但你想要的话，要自己和他说。可能会被拒绝，但你不要急，我当初也被他多次拒绝，不是因为他烦我，而是因为时机不对。”

“我懂，他是一只腹黑闷骚固执傲娇的大猫。”

唐雪时被逗笑了，顺着他的话打趣：“被他听到了，小心他伸爪子挠你，他挠人很凶哦。”

楚云淮一听，趁机问他：“听说他在国外挠人了，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是不是很严重，他才拖到今天回国？”

唐雪时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爱人……我们的朋友犯错了，打了师兄一拳，师兄教训了他一顿……”

“路哥被打了一拳？你那个朋友不是女的吧？力气不小吧？”楚云淮急忙问他。

说得含糊容易惹来更多疑问，唐雪时叹气：“我爱人是男的，他叫林怀溯。我们的感情遇到了很多问题，我想离开冷静一下，刚好师兄来看黎老师，我就打算跟师兄一起回国，他误以为师兄怂恿我离开他……”

“懂了，路哥被当情敌对待了。”楚云淮恍然大悟，“路哥受伤严重吗？进医院了吗？他什么都不跟我说！”

唐雪时谨慎地回答：“医生说是轻伤，现在都好了，具体情况你问师兄吧，我也不好说。”

“嗯，好。”

楚云淮算是弄明白路闻殊这趟出国之行的情况了。

他又忍不住发散思维：唐雪时正在和林怀溯闹分手，跟着他回国并住在他家里，他们作为十几年的师兄弟，有没有可能突然发展成恋爱关系？

唐雪时看他这么在意师兄，适时问他：“你谈过恋爱吗？”

楚云淮坦白：“有过一段，是和女生。”

唐雪时略感意外，难道他跟师兄真的只是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