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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方王是断然不可能直接将破阵之法告诉她的,但若是知道云方王最忌惮什么,就不一定了。
想着,辛姮略整顿了一番,去了去酒气,放下了些东西,又把那根腰带塞好,随即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她一路隐着身向大牢的方向走去,天色昏暗,大街上非常安静,谁也没发现她。
只是,这监牢的大门,却不好进。大门有结界,谁进去了都能被感知,自动记录在案。
但这难不倒辛姮,她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块令牌,熠然的令牌。方才饮酒时,她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从熠然身上摸下这块令牌。出门前,她将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令牌卸下,只带了这一块。若是被记录在案,记录的也是熠然的名字。
夜已深了,守卫也昏昏沉沉的。你不是又喝酒了?其中一个守卫对另一个说着,一股酒味儿。
另一个道:你怎么知道?
辛姮见了,便绕过了守卫,大大方方地进了门,谁也没惊动。但她进门后,却没有立刻向里走去。反而又在门口反复进出了几次,这才又进了门,向里行去。
涂蔷正窝在墙角睡着觉,忽然感觉自己手腕被人握住。她一惊,忙睁开眼,却什么都看不到,然后便听见了一个声音:涂蔷,是我。这声音并非从耳边传来,而是用了秘音之术。
小将军?涂蔷压低声音,问道,好重的酒气,你喝了多少啊?
我找到了你留下的木盒,辛姮说,有些话想问你。
你想起来了?涂蔷问。
想起来了,辛姮回答道,只是我还不能离开这里。我需要救出槿秦,而破阵之法只有王上知道,她不可能
好了我都懂,熠然打断了她,你需要一个能威胁到她的东西,所以你才来问我。她说着,又轻叹一声:我还以为,你是来救我的呢。
事成之后,我定会带你走,辛姮忙道,只是如今不行。槿秦没救出不说,我师尊也陷在此处,只能等些时候了。
啧,你师尊也来了?涂蔷轻笑,一脸看热闹的神情。
别说这些了,辛姮忙道,你把你发现了什么告诉我就是了,如今我也没时间在这里同你叙旧。那腰带里,究竟藏着什么?
唉,你对我还是这么无情啊。涂蔷说着,左看右看,又转过身,伸出手指在墙上画了画,又轻声道:此事隐秘,不便说出口,看仔细了。
辛姮点了点头,虽然涂蔷也看不见她点头。她认真地看着涂蔷手指划动的笔画,一时有些吃惊,握着她手腕便道:你你你你再写一遍!
涂蔷想翻白眼,但她看不到辛姮在哪,也没处发火,只得老老实实又写了一遍。辛姮愣了片刻,她上一次好像没看错。
哪个王?她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句。
上个王驾崩的时候你娘才十岁,涂蔷道,你说是哪个?
不可能,辛姮一下子急了,你休得胡言!
令堂与王有私。这是涂蔷写下的话。
只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涂蔷轻声说,你爱信不信吧。
辛姮愣了半晌,才缓过神来,接受这个事实。对以往那些不解,她忽然明白了些,可又好像更糊涂了。那你所说的,伤她最深的法子,辛姮有些犹豫,是,以这段旧情伤她?
涂蔷点了点头,又道:你知我消息灵通,只是当年我也只将这当做流言,直到我看到了那东西,方知传言不假。剩下的,不便细说,但你应当能明白。她努力压低着声音,又指了指辛姮:你,便是能伤她最深的存在。
辛姮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发现了什么专克她的法术。
有些时候,法术才不是最伤人的,涂蔷说,这一点,你应当比我懂。
辛姮低了头:我明白了。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一个狱卒喊了一句:谁在说话?
涂蔷听了,忙靠在墙边,做出一副梦中呓语的模样。可她的手却又在地上写着什么,辛姮仔细瞧着,只见她写道:城北旧窟西南角地下五尺,向西五丈,暗河下树根里,有我旧时所探消息。
我只能帮你到这了,涂蔷极力压低声音,说道,小将军,剩下的,要靠你自己了。
多谢,辛姮说,我会救你出去的。
辛姮说罢,便站起身来,却没有立即出门,而是左转右转绕到了一堵墙边。她知道,墙那边是关押燕渺的地方,可惜她不能再向前走了。单独关押的犯人,看守可是要比这大牢严格许多,不是凭着这一张令牌就能混进去的。
师尊。她靠在墙上,轻声唤了一句。
燕渺正在架子上昏昏欲睡,忽然好似听到了辛姮的声音,忙睁开了眼来。阿姮?她试探地轻声唤了一句,果然,墙那边传来了极轻的敲击声。
燕渺听见这声音,不由得淡淡一笑。放心,我没事,她轻声说,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快走吧。说话间,只见狱卒已要回过头来看她,她连忙又闭上眼,装作奄奄一息地靠在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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