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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被郁皊暗戳戳升为长辈的司行昭语气微冷:“他们不需要我指导,就算来了,也是想让我给他们直接安排职位。”

“而且,”男人声音沉沉:“我在司家的小辈只有刚出生的侄子侄女……他们还谈不上就业指导。”

郁皊眨眨眼睛。

也是,他经常被司行昭的气势吓到,都忘了对方也才二十六岁。

不过郁皊自己才十八呢,喊司行昭一句长辈没问题。

这么一打岔,郁皊的心情也好多了。

他侧过脸,看着车窗上映出的模糊剪影,唇角翘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到了学校门口。

临走前,司行昭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和他说:“我让方特助给你安排了司机,电话在这,有事给他打电话就行。”

郁皊是想拒绝的,他一个人上下学完全没有问题,但司行昭的态度不容拒绝。

他只好点点头,记下了那串号码。

司行昭说完话还没有升上车窗。

郁皊还捏着手机,刚把司行昭给的号码加入联系人,微微抬起头,翘着睫毛有些疑惑地看向车里的男人。

“联系方式。”

司行昭只说了这么一句。

郁皊没头没脑的,站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还没有司行昭的联系方式。

之前都是方特助联系他的。

方特助做事高效,又是被资本家压榨的贴身秘书,有什么事情他通知郁皊也很及时。

所以司总还要他的联系方式做什么……

他们也就是有联姻关系的陌生人而已。

郁皊抿住下唇。

不属于“协助治疗”范围内的……还是少接触吧。

“方特助有我的号码。”

初春还未过去,还有些料峭的寒意。郁皊把领子往上拉了拉,遮住尖细的下巴:“您有什么事告诉方秘书就好了。”

说完,没等司行昭反应,郁皊就挥了挥手说再见,转身走入人流中。

过了好一会,前面的司机心里直打鼓,才听见后座的男人低低地说了一句:“走吧。”

司机如释重负地启动引擎。

下午的课是是选修的水课,郁皊连课本都没带就到教室去了。

祁阳又给他打了电话。

“你这个,不行。”祁阳的声音从扬声器里响起,带着呼呼的风声:“我要回a市了,你晚上记得来接我。”

郁皊“嗯”了一声:“今天?”

祁阳和他同岁,但大学是在香江,不跟郁皊在一起。

“对啊,我都上安检了。”祁阳喘了喘:“我可好久没回去了……”

郁皊算了算:“你不用上课吗?”

祁阳满不在乎:“请假呗,我不去他又能拿我怎样?”

“我现在飞回a市盯着你比老老实实上课重要多了。”

“小郁同学,你知道你做了一件多么不理智的事情吗?”祁阳的语气忽然严肃起来,郁皊不得不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你才十八欸,干嘛答应啊……”

郁皊知道祁阳在说什么。

祁阳转头又骂他爸去了:“肯定是你爸捣鬼,二婚有孩子了前面生的就不要了是吧。”

祁阳骂骂咧咧的,郁皊在电话里听见了机场广播的声音,只好打断他。

“他强迫不了我,”郁皊盯着花坛里参差不齐的杂草看:“是我自己答应的。”

“那更可怕了好吗?!”

祁阳语气古怪:“奔三十的人了,怎么还喜欢男大学生呢……”

郁皊对此没什么感觉,他只是垂着眼睑,语气很淡地和发小坦白自己的想法。

“就算我不答应司家,他也会去找其他人。”他把头发束上去,松松垮垮地缠了几道:“而且我们签了合约的。”

祁阳更生气了!

“合约合约,那就是一张纸好吗?”祁阳恨铁不成钢:“先不说这玩意没有法律效力,就算有了,跟你结婚的人是司总欸!”

“他想毁约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郁皊打断了祁阳的控诉。

“我们的合约期只有三年,”他状似轻松:“而且司总为什么要毁约,想把给宣家的钱拿回来么?”

祁阳一时间没办法反驳郁皊的话。

郁皊没告诉他合约的细节,他自然不知道郁皊还答应了协助司行昭治疗心理疾病的事。

还好没告诉祁阳。

郁皊听着祁阳的吱哇乱叫里混合着机场里乱糟糟的广播声,揉了揉眉心。

要让他知道了,就不是飞回a市的事情,是得跑到宣家大闹一场了。

“你先上飞机吧。”郁皊对着电话说了一句:“我要上课了。”

祁阳:“啊&”

郁皊果断地把电话挂掉。

他查了一下飞机航班,预计祁阳大概是晚上六点多到a市。

还能和他一起吃个晚饭。

郁皊这样想着,预订了他和祁阳常去的餐厅,又给司机和管家发了条消息,告诉他们自己今晚有事。

做完这一切的郁皊走进教室里。

上课的老师也知道是水课,就干脆给他们放起了电影,郁皊提前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

他正带着耳机听《无极》的电影,桌子却被人轻轻敲了一下。

“你好,这里可以坐吗?”

一个甜甜的声线响起,礼貌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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