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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福您发财。”
“……”
当铺掌柜纠缠讲价,最后楚江烦了,以十五两的价格死当了玉。
十五两银子还是挺沉手的,楚江却知道他没了后路。
去钱庄存换了六两银的一张银票,二两半的两张银票,剩下四两,留三两碎银子,一贯铜板【注:一千一百个铜板】。
拎着五百个铜板,买下不知死活的‘小人羊’,楚江把人连麻袋放上驴背,迅速离开银凤楼。
找个偏僻的地儿查看了一下‘人羊’,楚江摸到了他的心脉热乎气儿,心道作孽,这孩子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
让驴挡着他们,楚江扯开麻袋,瞬间紧闭双眼,胸口起伏不平。
因为惊愕悲愤脸赤红透青。
浑身赤裸的少年小腿骨折、手腕骨扭曲、皮肤烙伤、鞭伤、刀伤、咬伤、挫伤、等等紫青黑红没有一块儿能看到原来的皮儿究竟是啥样的。
最可恨的是,少年一张除了五官没事儿,其余全是刀割铁烙,臀部皮开肉绽化脓腐烂,轻轻拨开,臀缝内的肛门血肉模糊粘膜紫白糜烂,都看不见肠道和肛瓣了。生殖器阴茎也软踏踏的,蘑菇头裂开,尿道堵着一根木针。
惨不忍睹!那群畜生简直丧心病狂!
最严重的不是外伤,而是内伤,少年的肚子大如鼓,典型的肝火两亏,怒急攻心,引发的腹胀气绞。
“我艹!”
楚江愤怒的烧红了眼,骂了脏口,趁着那木针还没和尿道长一块,粘了一点点肉,立刻拔出来。
昏死的少年疼的痉挛哆嗦,又不动了。楚江心态要崩,他二十九岁毕业,从医十几年也没见过这么惨的病人。
穿越十年,并非没诊治过小倌儿,但也没有被折磨蹂躏成这样的。
这少年的性子得多烈?南风馆的那群人是有多畜生不如?畜生都干不出来这种事儿!
得赶快先买点药物和日用品再走。
火急火燎的去悬壶药铺,快速写了方子。
“给我沉香四钱半、白术、茯苓各三钱、木通、当归、橘皮、青皮、大腹子、大腹皮、槟榔、芍药各六钱、甘草九钱、白芷十八钱、紫苏叶二十四钱、枳壳麸炒去瓤的十八钱。一钱重包一次剂。”
这药便是沉香散,主治理气宽中、通噎进食。胸中久寒、五气逆聚、节气不消的。
整整写了五个方子,汤药的、配散的、调膏子的、还有一只煎药壶温药炉,买的一堆整整花了一张六两、一张二两半的银票。
穷人得了一场病,倾家荡产……
掌柜的和伙计看着楚江一包包的检查,面面相觑:“从未见过这么买药的,小伙子,你家里谁得了这么重的伤病啊?”
“是我弟弟,多谢掌柜的。”核算对后,楚江把药全都分门别类的绑好塞进行李袋里。
中午街道热闹,小商贩推着各色小吃沿街叫卖,酒楼饭馆冒出阵阵饭菜香。
“热乎乎的馄饨嘞——”
“皮薄馅儿大的肉包子嘞——”
“糖葫芦——冰糖葫芦——”
楚江给瘦驴花了两个铜板子买了两斤荞麦粮,自己坐在小摊子边,花了六个铜板,狼吞虎咽了两大碗菜肉馄饨,又让老姆姆给打包一碗生馄饨。
“馅儿太少……太少了……还是菜肉……”楚江心里愤愤,吃的倒是比谁都香。
吃过饭,喝着馄饨汤,计算应该去哪儿住。
“老板,您知道,哪儿的屋子租金便宜些吗?”楚江问看着很和煦和蔼的老姆姆。
老姆姆擦擦手把油纸包好的生馄饨递给楚江:“小伙子去寒山寺住吧,便宜。”
寒山寺,深秋山上寥落植被荒黄,风沙尘土吹了满脸,寺庙灰瓦土墙的看着真是很寒颤。香火比起沧河城内的金兰寺差远了。
楚江没得挑剔,花了七个铜板给小沙弥,租下来半间废弃的僧舍小院子。
木板床铺上破草席,把自己烂的棉被卷铺开,将少年安置。
“独参汤,唉,人参须子凑合吧,大人参太贵了,把我卖了都买不起。”楚江念叨着,院内水井打半罐,弄了些干草枯枝,架药炉放土砂药锅。
“人参二两红枣五枚,两盏水,煎一盏浓浓的还魂参汤,娃儿,你争点气千万别死啊。”自言自语的烧火,楚江看向昏迷不醒的少年,焦急道。
一碗独参汤煎好,楚江弄了根空心麦秆,趁热吞一大口,嘴对着麦秆,将麦秆另一端插入少年口中。
一注独参须汤流缓缓引入。
楚江眼睛都不眨,手硬是掐着少年的细细的喉头,强迫喉头食管张开。
舒晴方在一片黑暗中,口内除了因酷刑折磨残留的血腥肮脏味道竟然感觉到一丝丝温暖的人参苦涩并大枣的甘甜香。
是孟婆汤吗?真好喝……不!!!
他不想死……血海深仇……灭族辱身他不要忘记……他不能死……
舒晴方扭曲的无指甲的手指死死扣着草席,眼尾流淌泪珠。
“咕咚……咕咚……”
楚江露出松弛的笑,激动:“喝了!”
求生欲让楚江灌药顺利很多,两盏独参汤入腹总算吊住了少年的命。
“哈、啊……”沙哑粗嘎的声音从少年喉咙里发出,一双雪亮的眼睛勉强睁开。
这双眼真是美极了,楚江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
虽然眼睫毛不知什么原因一根也没了,但眼睛形状偏长稍圆杏瓣,眼角眼尾却分外凌锐姣好而精致,极大,又亮,澄澈无尘,星月流光,寒冷明澈,阴郁灵气。
楚江除了没穿越前的电视上的女明星赵薇外,他就从未见过眼睛这么大的人,细细看,五官脸型骨相俱佳,这孩子是个非常漂亮的人物啊……
“别哭别哭,我是郎中,我姓楚,单名一个江水的江字,不会让你死的,这是独参汤,治一切阴阳血脱能回生,你服用后回立刻恢复力气,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好些了?是就眨眨眼。”楚江缓柔安慰不住流泪的少年。
少年艰难的眨眼,泪水流过伤痕累累的脸,刀割一样痛麻,想说一个谢字,却说不出来。
楚江给这少年把脉时就察觉到他有一股抑郁浓结在心肺里,治得了病,医不得心。
他拿出一张娼籍文书:“孩子,你现在是自由身了,你不再是男妓。”
特意把文书放在少年眼前过了一遍,少年果然呼吸急促,嗓子沙哑的气流声流过。
“沙沙……”
舒晴方看着楚江丝毫没有犹豫,将他的官妓文书扔进了药炉中,就那么化为了灰烬。
解脱了,终于解脱了。
“呜呜呜……哈哈……”舒晴方嗓子里发出又哭又笑的瘆人气流声,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后,老天终于不辜负他。
楚江赶快安抚他:“你情绪不要浮动太大,你既然有了力气,必须得吃点东西,你身上的伤,我一个个给你治好,你肚腹鼓胀的病还要喝沉香散,现在你喝一点米汤,休息。”
折腾到天黑,楚江点燃一盏油灯,灯油的气味馊了吧唧的难闻。
舒晴方瞪着一双眼,直挺挺的躺在破棉被上,楚江正一点点清理他身上的外伤。
‘这小子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楚江万分佩服可怜的娃儿,动作利索尽量快些。
“你别怕,我是外乡来投奔亲戚的郎中,来沧河城求个谋生,刚好遇到你,孩子,你要坚强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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