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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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视机旁边,手里拿着相框,是很久以前和栗梨出去玩时拍的。柏葭走到他身边,跟着他一起看,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但应珩盯着相框看了很久。
说上来喝杯水,就单单只喝了杯水。
应珩放下相框后,说不上情绪有变动,但柏葭总觉得不一样。
接过她手里的水杯,满满一杯,顷刻见底,“水喝了,我走了。”
冰冷的玻璃磕着大理石桌面,声声清脆,柏葭机械点头,“好。”
送他出门,应珩拒绝。
可柏葭还是坚持下了楼,目送他离开。
他的离去像阵风,消失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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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黑se轿车,安静蛰伏在一旁,默不作声,亦如车内人的心情写照。
裴宿羿冷着一双眸子隔着玻璃看到柏葭依依不舍的目光。
骨节紧握,誓要冲破,x口起伏剧烈,双目一闭,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恢复温和模样。
拿起副驾上为她准备的礼物,下车去。
“小葭。”他轻声唤她。
熟悉的声音并没有让柏葭感到平静反倒有gu心虚在,想到自己脸上的淤青,她不敢回头看他,身子微微倾斜躲避。
看到她的躲闪,裴宿羿原本温润的目光变得像寒地冷月反s的光,以为她是因为应珩而选择对自己视而不见。
于是又喊了她一声,声音陡然冷了几分,“柏葭。”
已知是躲不过去了,柏葭偏了完好的半边脸,笑容不算真实,“你工作忙完了?”
依旧是半身,裴宿羿心中的郁结越来越大,却在无意间看到她右边眼角的淤青,眉头紧锁,伸头想去看清楚。
柏葭先一步预判到他的动作,把脸一躲不让他看。
“你脸怎么了。”她这一躲,裴宿羿更确定刚刚不是看错了。
“没什么。”
“没什么?”裴宿羿有些许生气,“那你躲什么?”
戳中心思,柏葭不语。
沉默的时间,压抑的人难受。
裴宿羿没多说,把手中的袋子放到她手上,转身离开。
说不生气是假的,可看到柏葭的样子,更多的是无奈,什么时候才可以走进她的心里,自己似乎没有想象中的看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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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抱歉,毕业之后找工作事情稍微有些复杂。
七月开始更新,不会再断。
久等了。
手上的袋子有千斤重,坠得柏葭难以承受。
车子启动,沉重的轰鸣声,仿佛奔流的江水穿梭在峡谷之中,柏葭看着即将离去的人,心中生出一gu慌乱。
这种情绪不易被察觉,却轻易地占据身t。
她溘然冲过去,挡在裴宿羿的必经路的前方。车子猛然刹停,急促到整个车身向前探了头。
裴宿羿刹车踩得si,人是直接趴在了方向盘上。停车、下车动作一气呵成,清隽的眉头紧锁,带着显然的愤怒。
“你不要命了?”他的质问柏葭明显感觉到在压抑怒气。
“要。”柏葭语气略显心虚,“但是我有话对你说。”
她现在的模样看在裴宿羿眼里就是窝囊,不喜欢她这样,面对自己,他希望柏葭永远自信大方。
这下看清楚她脸上的伤,原本还在心中怪她,此刻已经烟消云散。
白皙的脸上仿佛被颜se晕染,眼圈的斑斑点点,嘴角洇散的红,使他目se心疼中另带着明显的冷se。
想要伸出的手,被他生生压了回去。两人不在路中间但也挡路,这样僵持下去不好看,裴宿羿说,“上车聊。”
柏葭同意。
车子出了小区,行驶的方向也越来越熟悉,两个人却迟迟没人主动开口。
这座钢筋森林,渐渐失去温度,虽然明亮却冰冷。
最后车子刹停在停车场,一路上沉默寡言。车仿佛一座牢笼,困住两个人。
地下停车场灯光不亮,车子熄灭,勉强能看清周围。
礼物袋子在柏葭手中收紧,坐在车上那一刻,她决定如果裴宿羿问她就实话实说。
问题迟迟没来,柏葭率先憋不住,“你没有要问的吗?”
裴宿羿轻点方向盘的手指顿住,沉默了片刻,嗓音沙哑反问她,“你想说吗?”
柏葭虚无地张了嘴,没有发出声音,她莫名地点了头,做了一系列动作发现都是徒劳。
旁边的人却完全接收她慌乱的一切,“是我问什么你都回答么?。”
柏葭犹豫了一下,“是。”
昏暗中听到一声浅笑,“那你先看看手里的礼物喜不喜欢。”
柏葭低头看手里的盒子,每次他回来,总会给她带来或大或小的东西,每一件对他来讲都是无b贵重,无论是从什么方面讲。
她拆开,趁着外面微弱的亮度,看到是一个玉镯。对于玉她没有研究,甚至看不出来好坏,但是眼前的这个镯子,温润地躺在丝绸铺陈的盒子里,似冰棺中沉睡的美人,柔和透亮。
“喜欢吗?”
柏葭下意识想回太贵重,话到嘴边咽了回去,不能总是扫兴,发至内心的回答,“喜欢。”
“喜欢就戴上。”裴宿羿侧身拿出她手里的玉镯,帮她戴在手腕。
清透的玉镯和皮肤碰撞,清凉沁入身t,r白的玉se和手腕的白皙相得益彰,衬得纤细柔软。
戴好后,裴宿羿并没有撤回身子,反而是却靠越近。一双眼睛认真炙热,仔细检查她脸上的伤,每一处淤青都让人揪心。
左手撑在她身旁,右手去轻轻抚0。指尖微凉划过伤处,仿佛空中落下一滴雨水,让人以为是错觉。
“疼吗?”裴宿羿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心疼。
柏葭摇摇头,“不疼了。”
裴宿羿叹口气,坐了回去,“说说怎么回事吧。”
话要从哪里开始说呢?柏葭迷茫。
地下室驶进来好几辆车,在柏葭考虑如何开口的这段时间制造了动静,不至于过于安静。
周围再次静下来。裴宿羿等着她开口。
此刻柏葭才觉得,世上最难的事竟然是开口讲话。
于是避重就轻,“今天应玥给我打电话说遇到了点事,找我帮忙,然后就发生了点意外。”
“没了?”裴宿羿等她讲意外是什么,久久没有等到后续。
柏葭盯着面前的白墙点头,“嗯。”
“这是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
柏葭缄口不语。
裴宿羿拿她没办法,语气中有深深的无奈,“柏葭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是你觉得我是个不值得信任的人吗?”
“不是。”柏葭抢先回答,“就是因为你太值得信任了,所以才不敢说。”
“这是什么道理?”裴宿羿闻言气急反笑,“太信任了才不说,柏葭你说我听这话是该开心还是生气?”
话落,裴宿羿陷入思考,刚刚思绪全在她为何受伤上,现在冷静捋了捋,她不愿意说的事情,多少和应珩有关系,结合在她家楼下看见那人,原因估计也不离十。
裴宿羿丧气地靠在座椅上,烦躁的几乎抓狂,“和他有关是吗?”
手上的玉镯怎么也暖不热,冰凉侵入肌肤,柏葭把手俯在上面。虽然他没有明说,但心里都门清,话敞开了,反倒放松了不少,她也直说,“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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