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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的一个周六,徐玥回来了一趟,见陆舟还未消退的余伤,问了缘由后大致关心几句。
吃完一顿晚餐饭后母子俩进了书房,不知为何,突然又吵了起来,最后徐玥摔门而出,怒气冲冲地走了。
随后,陆舟接到一通电话,也冷着脸也出了门。
八点,林姨打扫完一切,嘱咐几声后也下班。
路町单留在家,躺在床上,仰面朝着天花板,目光空洞。
一时不知道该g些什么,桌上的五份薄薄的试卷被写得密密麻麻,没什么事可以做。
当然,有心的话依旧可以找出一些事情来打发时间,不过,路町一时犯懒,宁愿浪费一些时光,可能今夜家里空无一人,她有些享受不受束缚的滋味,又或许,又开始不太适应现在的生活。
那日之后,她和陆舟之间的未知因子又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陆舟返于常态,归于孤寂,路过时也只把她当作空气。
她一时不知道是哪里出错,得罪了他?细细回想,当她回答还有两月才满十八时,陆舟便显异常。
但思虑来思虑去,她还是没ga0清楚到底是为什么,迷迷糊糊之中,疲惫的眼皮慢慢合上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是凌晨三点,房间的灯没开,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没有什么耀眼的光源,除了巷道两旁昏暗得不起什么作用的路灯。
翻身打算下楼盛杯水,楼下突然传来沉重的开门声。
他回来了。
不喝水了,渴着吧,路町心想,倒头又躺回床上。
轻盈的脚步声从客厅来回穿梭,紧接着,踱至楼梯,一步一步地b近,路町心悬到了喉间,怎么又停下了?
胡乱猜测中,房门忽的开了,房间内外光线不同,两侧呈现出来的画面自然也不同,路町略微瞟一眼,是一个高挑的人影,心虚的她迅速闭上了眼睛,打出浅浅的呼x1声。
她感受得到,陆舟在朝她慢慢走近,熟悉的味道越来越近,掺着点微醺的酒味,许是装睡,不自在之下的眼珠子囫囵一转。
他会和之前一样,悄悄地上她的床吗?
然而,出乎意料的,没过几分钟,他竟又离开了。
待门再次关上的那刻,她缓缓睁开眼,仰头看着天花板,深深地叹了口气……
对面。
陆舟背靠着房门下滑落坐在地板上,j尾酒的酒jg浓度很低,根本无法导致醉酒的程度,但他还是有些换不上气,x中闷闷的,像暴雨将至前密不透风的、黑压压的乌云挤压着他。
刚才何弘远带着愁容问他,年龄会是ai情的阻碍吗?
陆舟笑笑,反问他:“这世上多是大龄男x寻觅年轻nv友,或者大龄贵妇包养年轻n狗,你和她,是吗?”
何弘远摇摇头,梁子媛不是大龄贵妇,他也不是年轻n狗。
“我一直以为你不会被这些世俗所拘束。”陆舟抿了一口浅蓝se的j尾酒,放远望向霓虹满烁的城市,不禁感叹一句。
“你呢,我也一直以为你是个不会世俗所拘束的人。”起瓶器抵着瓶身,一翘,“噗嗤”一声盖子掉了,何弘远接住瓶盖,上面印着几个英文字母,不是“谢谢惠顾”也不是“再来一瓶”,现在的商人没那么多心思了。
“我和你不同。”陆舟惆怅地叹口气。
“行,你和那nv孩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别介呀,这样就不好玩了。”
陆舟闭了闭眼,山顶上的风又起来了,混着青草的味道席卷周遭的一切,停顿一下,“同父异母。”
酒瓶滞在空中好一会儿,何弘远似乎想到了什么,别开眼,缓缓开口,“陆舟,认识你时,你给我的感觉,是那种潇潇洒洒,挺直腰背朝前走永远不回头的人,这么多年了,我现在才发现,你还是会停留在原地,不肯放过他们,也不肯放过自己。”
陆舟兀的嘲一声,“可是他们只顾着向前走,头也不回,现在,恐怕除了我,没人会记得小舸了。”
“伤疤一直在,有些人只是被藏起来了,但一而再再而三地揭开伤口,然后重复一次又一次的疼痛,她就会变相被迫成为扰人的凶手。”
晚风吹着,知了叫着,两个少年对坐着,谈论沉甸甸的心事。
陆舟静坐几分钟后,按摩几下太yanx,撑起疲倦的身t,拖拉步,倒在了床上。
时间过得快,转眼开学考试的成绩都出来了。
“成绩不错,进一班是没问题”,班主任上下翻看几张批改过划着傲人成绩的试卷,脸se正常,说不上开心,大概是知道七班永远留不住成绩好的学生,“你准备一下,是要转去一班还是二班,或者是再在七班过渡一会?”
路町说再考虑考虑。
“哦,对了,”,说着又拿出一张白纸,“这份是转班通知,需要家长签字,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带回家填写完整给你父母签个字,再给我。”
父母,好久违的词。
路町点点头,拿过通知道声谢谢后离开。
蒋珏腿上的伤好得差不多,就是下楼梯得注意一下,容易栽跟头,怕麻烦同学,就把每天的午饭从家里带过来,路町回来时看他正好吃完在整理饭盒。
“你打算怎么办?”蒋珏之前也写过类似的通知单,不过可供他选择的选项不多。
薄纸被随手塞进书中,路町:“我想……留在七班再看看。”
下午,原本晴朗的天空渐渐积攒起厚重的乌云,金se的yan光完全退居之后,整座城市的天se彻底暗淡下来。
室外的风吹得哗哗作响,卷起地上的残叶各处飘荡,刮得玻璃“哗哗”作响,白se纱质窗帘由于内外气压的不一致被拱到外面,攀着墙顶的滑轮在空中飘乱。
原是安静的自修课,窸窸窣窣之间,笔尖与纸张的摩擦声被惶恐声压了下去。
“是台风要来了吗?”
“昨天不还在太平洋?这么快?”
“谁知道呢,气象预报台给的台风消息向来不准。”
“不是说要在湾湾登陆吗?”
“我早上瞟了一眼路径,好像有点偏了,他们预测是可能还得继续往南方跑。”
边小声谈论着,坐在窗边的学生边起身把窗帘拉进来,关上窗户,喧嚣被隔离在外。
不少人掏出手机查看,惊道:“c,怎么转弯这么大!直冲冲地往我们这边来!”
“我上次经历台风天还是在七岁。”
零三年九月初的清晨,九级台风在淮州边的某个小岛登陆,持续两日左右,短暂过境之后,给淮州留下不可磨灭的灾难,不少市民的房屋被摧毁导致被安排住在临时搭建的大棚之下,光是电路修复就耗时两个月。
“别来,祖宗你可千万别来!”
整栋楼的学生涌动了起来。
在打算把狂啸的教室门也给关上之前,班主任双手摞着厚重的试卷,急匆匆地顶着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头发赶来。
严肃认真道:“学校发了通知,鉴于台风走向未定,未来一周先停课,改成在家自学,你们先把试卷发下去。”
一则紧急通知下来,喜忧参半,停课一周对于学生来说无疑是喜,但那场灾难却历历在目,是忧。
“这天气,我们还能回家吗?”
老师镇定自若:“慌什么?台风距离淮州还有一段距离,已经通知你们家长了,你们这一周尽量不要出门,保护好自身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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