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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知道你是林渡男朋友,也不用一直在这里强调,你每天说着不烦,我听都要听得耳朵生茧子了。”路霁撇着嘴嘀嘀咕咕。
路霁烦躁地撩了撩头发,看着蒋知越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牵起林渡的手,拉着她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把玩。
“对了,上次我在病房里没来得及说,你那个家规,你要是不想抄的话,我可以给你抄。”路霁目光从林渡白皙的手腕上收回,正好撞上林渡似笑非笑的眼睛,他飞速地收回视线,又飞速地瞥了一眼,嘴硬地补充道,“你别想太多,我就是觉得送佛送到西,负责就要负到底,你罚抄家规也是因为这次咱俩打架的事,所以我才愿意给你抄的……”
林渡挑眉,“我也没想别的啊。”
看着路霁一脸吃瘪的表情,林渡翘着二郎腿笑得开心,等笑够了,她摇摇头,然后指着旁边沉默不语的蒋知越说,“不用了,有蒋知越帮我一起抄呢。”
路霁瞬间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蒋知越,表情难看到像是自己存的几千万的私房钱被蒋知越无声无息地偷走了一样。
“不是,你什么时候开始帮林渡抄的?我怎么不知道?”
蒋知越不悦地抬眸,手依旧像是宣誓主权般牵着林渡的手,语气十分犀利,“你为什么要知道?”
“我帮自己的恋人誊抄家规,你为什么要知道?”蒋知越知道路霁不喜欢自己重复强调自己和林渡的恋爱关系,但他偏要明知不可而为之,近乎是挑衅般说道,“再说了,誊抄这种东西也是需要技术的?你能分毫不差地写出林渡的字体确保林叔叔不能发现吗?”
路霁被哽了一下,他嘴硬道:“我不能你就能吗?”
“我当然能。”蒋知越眉尾微不可察地一抬,眸底飞速闪过一丝挑衅和得意。
速度快到路霁一眨眼就消失了,那双眸子重新恢复往日波澜不惊的平静,要不是路霁看得千真万确,他都要以为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啧,妈的,绿茶味真浓。
路霁看了一眼林渡,发现她完全没察觉出来刚刚蒋知越对他的挑衅以及话语之间仿佛能溢出来的绿茶味,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
妈的,林渡这直a,连个绿茶都看不出来,她那两个眼睛是挂在脸上好看的吗?
操。
林渡莫名其妙地被路霁瞪了一下,皱着眉疑惑地看过来,俩人视线在空中相撞。
路霁喉咙莫名发痒,他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舔了一下后槽牙,默默移开了视线。
藏在碎发后的耳廓肉眼可见地染上温度,路霁又在心里低骂了一声。
……操,她眼睛确实好看。
晚上,林渡没关严的卧室缝隙里露出微微的光芒,林渡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站在蒋知越的身后看着他不断誊抄林氏家规的动作。
她大体看了几眼。
蒋知越模仿字体的水平确实厉害,林渡写字一撇一捺恨不得从纸的着头划到纸的那头,字草到极致反而带着点她独有的潇洒张扬。而蒋知越自己写字则是标准的楷体,字正方阔,结构匀称紧凑,和林渡的字其实不同到十万八千里。
但就是这南辕北辙的字体,蒋知越却能短短几个小时时间里把林渡的草字给模仿了个九成九,精准度高就算了,速度还快,两三天的时间,家规已经快被他抄完了。
林渡看得啧啧称奇,问了以后才知道,蒋知越小时候干过帮人抄写检讨或者写作业这类的兼职,做了一个‘无他,唯手熟尔’的极佳例子,这才练就了这一手的本事。
“行了,抄了好几个小时了,反正就差一点了,你明天再写或者我自己来就行。”
林渡自诩还是有点人性的,几万多的家规她每天写一点都写的手疼心烦,更别说是蒋知越这一写就写几个小时的架势了。
蒋知越抬头看见林渡虽然不滴水但仍旧湿润的头发,点了点头,只简短地说了一句‘剩下的我帮你写’算是对林渡那句话的回应,就接过林渡手中的毛巾,安安静静地给林渡认真擦着头发。
林渡略微仰着头,卧室里今天开的是黄色的暖光,自上而下从蒋知越头顶落下,给他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温暖的光影。
蒋知越能感知到林渡直白的目光,他眼睫颤了颤,抿着唇犹豫了一下,才像是鼓起勇气一般目光移向林渡,“怎么了?”
林渡笑着摸下巴,一副感慨万千的样子,“蒋知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一种贤妻良母的既视感?”
她明明说得轻佻随意,但尾调带着笑,仍旧勾得蒋知越红了脸。
“……别胡说。”蒋知越慌张地逃开视线,往旁边移了一步,欲盖弥彰地遮挡着脸上的红晕,却阴差阳错地把红得仿佛能滴血的耳廓暴露在了林渡视野。
林渡看着蒋知越滴血的耳垂,指尖动了动,心里一痒,拉着蒋知越弯下腰,偏头覆上了他的唇。
蒋知越身体僵硬了一霎,转瞬间便放松下来,两只手捧着林渡的脸,专心致志地闭上眼睛,只剩下一双犹如蝶翼般颤抖的眼睫暴露了他紧张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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