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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会长关心其他人的伤,唯独在看到你腿上的伤时无动于衷。”
不这么说还好,陶子华一这么提醒,陈川就想起在医护室林渡对他和对邓寻年时判若两人的差别。
“那怎么办?”陈川扣着自己的手指头。
“道歉啊,你得先为自己的话道歉吧?”卫潜恨铁不成钢。
陈川皱眉,“可她现在直接不理我了,能接受我的道歉吗?”
“能不能接受等你道了歉以后再说,你光在这里自己憋着,会长能知道你想道歉?”李琰也受不了地翻了一个白眼。
“不理你你就一直死缠烂打,直到会长理你为止。”卫潜见陈川又想反驳,“当然,如果你想以后和会长这样下去,你也可以不用道歉。”
陈川刚张开的嘴默默地闭上了。
经过这一次的聊天以后,陈川当晚一整宿都没有睡着,满脑子都是白天林渡冷漠如陌生人的脸以及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去道歉。
说句实话,这样和她相处着陈川真的很难受。
况且事后他这么一想,他确实觉得自己当时的话说得太重且莫名其妙了。
可心里头一直盘悬着的负面情绪就像是千与千寻中动不动就在空中巡逻的汤婆婆一般,一旦陈川下定决心要去道歉,他就想起在林渡脖间看到的那一抹红。
张开眼睛是林渡冷淡的脸,闭上眼睛是那滴水的头发和暧昧的红痕。
不明的思绪在心底不断拉扯,陈川就这样纠结了好几天。
直到有一次在食堂陈川再次迎面碰上林渡和她身边像是狗皮膏药般的邓寻年时,他见林渡面不改色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笑容灿烂地和邓寻年说话,终于彻底忍不住了。
食堂里人太多,陈川顾忌着第一次林渡铁定没有好脸色,便想着当天下午单独找林渡聊一下。
谁知道等他鼓足勇气去找人时,却得知林渡因为一个临时性的比赛,中午饭后便离开了学校,去到别的城市。
一鼓作气、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
陈川的一股勇气就这样“半道中殂”在心里。
随着时间的流逝,与林渡没有联系的时间越长,陈川就越没有勇气去找林渡道歉。
这么久不见,两人本来就不是什么熟悉的朋友,她估计早就忘了他吧?
就算没有忘记他,她身边像他这样的同学这么多,他一点特殊性都没有,估计那点气都没资格让她生气那么久。
所以最后会不会只有他一个人在一直受这件事折磨?
陈川在林渡不在学校的时间里差点把头发给揉秃,特别是他又得知那个贺嘉也有个画展在林渡比赛的那个城市时,整个人更烦躁沮丧了。
宿舍其他三人见陈川每天都像一个无时无刻散发着怨气的怨鬼一样,也在心里诚挚地盼望着林渡的归校。
不管接受不接受他的道歉,至少跟陈川这个家伙说一句话吧,不然陈川还没疯,他们这些无辜的舍友就要疯了。
我是一个直a14
林渡参加的是一个国内有名的钢琴比赛, 原本比赛时间定的是下一个星期,可因为一些客观原因, 比赛期提前了三四天。
作为一个艺术天赋极高且自幼学习各类乐器获得无数奖项的人,林渡已经十分熟练各种比赛流程。
当天林渡穿着一身西装弹完曲目后,伴着震耳欲聋的掌声,林渡的视线在观众席里划了一圈,然后便轻轻鞠了个躬,下了台往后台走去。
一走进自己的休息室, 一大捧玫瑰花便露在林渡眼前,后面比玫瑰花还要昳丽娇艳的脸带着明显的笑意,贺嘉高兴地对林渡说:“比赛愉快!!阿渡。”
贺嘉难得的没有黏黏糊糊地对着林渡说一些奇奇怪怪的称呼。
林渡笑着接过他手中的花束,带着他往里走, 有些无奈,“谢谢你的玫瑰花, 不过你送的是不是太早了点?”
贺嘉眉梢一扬, 引以为豪地晃了晃脑袋,十足的无赖样,“那又怎么了?哪怕比赛还没结束, 我也能确信阿渡一定是这张比赛毋庸置疑的冠军。到时候比赛结果出来了, 我再买个更大的。”
他两臂大张,眉眼弯弯, 小狗邀功一样看着林渡。
“说了多少遍多少遍, 人要谦虚。”
后面一直看热闹的李乐山上前给了贺嘉一个脑瓜,揪着白胡子一脸笑眯眯倒一点没有谦虚的样子。
“不错,真是不错, 不愧是我李乐山的弟子,有当年为师的风范。”他一边揪着胡子一边点头。
“你这老头子, 看你这骄傲样,打我徒弟干什么?就是有你这种‘上梁不正’的长辈,才会教出‘下梁歪’的后辈。”
贺嘉的师父不乐意了,对着李乐山翻了个白眼。
林渡摇了摇头,及时阻止两个即将又要吵起来的老顽童,“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比赛,师父你们怎么都来了?”
“嘿,比赛不重要,我们这不是趁这个机会来看看你们吗?”乔易回答。
他看到一直亦步亦趋黏在林渡身后的贺嘉眼睛都不舍得从林渡的身上移开,笑着打趣自己在外惯常花里胡哨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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