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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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身体在下沉。
砰砰。
天空在崩毁。
砰砰。
繁星在放大。
砰。
世界在扭曲。
“——————”
耳鸣笼罩思维。
不要去听,不要去看,不要去想。
“不。”
那怎么可能?
他随无数存在,缓缓除去阻碍视线的束缚。
土地淹没到腰部,渗出微黄中掺杂着血液的液体。本该幽深夜晚为苍白与猩红笼罩,筋骨和肉媾和出底色,挂在宇宙间的星球从庞大身躯最中央延展出裂隙,露出后方布满血管的眼珠。
那么,将他缓缓吞噬的大地,难道就“正常”吗?
“好温暖。”
犹如母亲子宫包裹尚未发育成型的婴孩,空气成为生命的羊水,土块当做造物的胎盘与脐带。世界成为巨大的子宫,所有生命皆诞生于斯,也终将回归。
即便是离开这方世界,所谓摆脱命运的人类么?
万籁俱寂,以太聚焦一隅。
“纵我献身此处,也绝不心生悔改。”
眼与眼对视,心同心震颤。
“人类之自由,必往千秋万载。”
诞生生命的土地,终把它的孩子亲手扼杀。
窒息却无法活动,胸腔闷得下秒便要炸开,终于任由意识坠入无尽深海。
“——————”
不知经过多少年岁,郁恃听见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他恍若自海底棺椁间苏醒,躯干沉重到难以置信,人体违反重力法则升起……
声音愈发明晰,光线逼近,刺激到他近乎落泪。泪液化作珍珠向上漂浮,不知来源的气泡不断变幻外形向下漂落。它们同时从指缝间溜走,直到海面近在眼前,波纹巨网也无法束缚,鼻腔露出海面。
“郁恃!”
身体脆弱到随时可能死掉,意识从深渊中回归,重返已逃离命运的人间。
“抱歉,让你喊了这么久。”郁恃感觉声带滞涩,极度不熟练操纵着给护工致歉。
“没事,照顾郁先生毕竟是我的职责,先生给了工资。”护工爽朗一笑,随后忧心起往后还有没有这份钱:“先生这月似乎每天都做噩梦,是碰上什么事吗?”
郁恃面色很快阴沉:“合同上说过,不要关注不该知道的东西。念在旧情的份上,我提前预支一年工资,你走吧。”
“先生,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再不走,下个失去的就是你的性命。”郁恃望向窗外阴沉天色,左手摸到床头精致佩剑。
这是他的藏品,有过备案,只是吓唬人而已。他晓得别人看他都是疯子,不敢赌会不会真正动手。
护工留下钥匙,带着不菲现金离开。郁恃在窗边呼口气,开始着手下次搬家。
为寻求研究进展,他三年前搬到这里,聘请这位护工照料。护工尽心尽力,十分趁手,可惜还不知道分寸这种东西对某些人来说就该固化。
太好奇,会害死人的。
“我是不是也该请个忠仆才行了……这年代可不太容易啊。”
人类发展出极高科技,却由于曾经的背叛迟迟没有再发展高级人工智能。这导致已经去往另一片星海的人类科技遭受限制,只能不断用最复杂指令实现本能轻松达成目标,探索“锁”的边界。
而他的职业,不和最精尖科技有关,反倒是涉及比文明还要古早的存在。
“要不要养个宠物,没准哪天我真要心理变态了?”郁恃用胶囊打包好重要物品,再次凝视沉重天色。这颗星球马上要下雨,空气闷热潮湿,昭告事情也行并没有想象中顺利。
妥善收好胶囊,郁恃换上身时下流行的装扮,跟随直觉来到公园水池边散步。新房大可以缓缓,重要的是研究与享受生活,反正这时代想住安全地区哪都有位置。
奇怪,他顿下脚步。
塘中央,什么时候供奉了一尊神像?
“拉响区域最高警报,位置已发送,请求认知屏蔽排障小组!”
紧急通讯过后,晦涩语言自口中流畅道出。以郁恃为中心,暗金法阵展开形迹,与宇宙不甘于再度陷入困苦的万灵相呼应,散出温暖且坚定的力量。
神像逐渐模糊,郁恃眼神愈发涣散,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到到达时候。冷汗滚落,他不受控制思索起为什么人还没来,衍生出无限可能,终于仿佛听见名为理智的弦猛然崩断,发出清脆声响。
“我是您谦卑的奴仆,我愿向您祷告……”
感官轮番沦陷,郁恃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同样控制不住音量。他全靠着肌肉记忆与直觉念诵,再无法感受周遭环境分毫,自然也没注意究竟是什么存在开始汲取恒星力量。
信息没能发出。伟大生物亲自造访新世界,要用雷霆手段驯服最恼人硬茬,摆脱那无趣岁月。
郁恃和封印黑匣中人偶唯一区别在于还能有属于人类思维,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他无法分辨自己是对是错,无法发现自己被修改认知念成其他咒语,无法欣慰自己外星球其余人类无法注意。
他是最完美的祭品。
“……恭候您的到临。”
雕像正中心,时空开始坍缩。
宛若刚爬出梦魇深渊,郁恃还没来得及好好喘口气,差点这辈子都不用再喘。他强行制止激烈咳嗽冲动,把结语变更,使最后那次尊名念诵出现无可再挽回的差错。
眼下仅仅是补救。通道被咒语打开缝隙,门早便打开,仅仅是降低呼唤到本该呼唤的那位的概率而已。救援不明原因没能赶来,甚至暂时连追究是什么影响神智都无法做到。他必须拖住时间,以身家性命作赌去守住人类现在生活。
本该喧闹公园静得令人心慌,郁恃听见自己心脏正飞快泵动血液,宛若梦境与现实交织的前奏。
他的老伙计随人类迁移永远留在旧宇宙。最锐利武器往往源于敌人,这里不需要敌人,故而抛却一切。他曾以为这是正确的,可事实证明,他傻得可怜。
坍缩不过刹那,在这之后,是奇点的爆发。
虚无笼罩这片区域,幻彩犹如清晨河边少女面上的薄纱,了无声息地飘荡。郁恃走上池塘,没带起半分涟漪。
他把以血画出特殊阵图的掌心,轻柔盖在即将爆发的奇点正上方。人类难以用想象去形容它的模样,它从三维世界独立出来,变作完满的概念,以找不出分毫破绽的球状晶体呈现。
伤口仍在淌血。郁恃疲惫到随时都会昏倒,身体渴求重重喘气以生,却毫无实际动作回应。液体带着迷幻色彩下落,离开血肉模糊的手腕,溶解在环境的真空。
“——————”
视野在旋转。
砰。
不能睡去。
砰砰。
血液飞速蒸发流逝。
砰砰。
祂,来了。
“依托我血肉诞生的神邸,欢迎您的到来。”结果比预期还要教人欣喜,郁恃说到最后近乎气音,任由自己沉入塘底污泥。
祂伸出感知世界的触须,懵懂呼唤:
「母亲?」
郁恃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躺在公园里。事实上,除开腹部一直喊自己做妈妈的不明触手生物,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熟悉且糟糕的感觉。
衣物使用超疏水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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