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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起来……他苦笑了一下:“那时候,我肯定会想尽办法逃走。”
他一直说北地离不开自己北地离不开自己,说到最后自己都信了,真要回到那时候,他没准儿还会说两句混账话,指责她身为君主却不顾大局。
“我要是想留你,你逃不走,”她用了点力把他抱起来,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鼻尖,“谁敢帮你,我一人赏八十板子。”
她算是个难得慈和的人主,虽然发明了杖刑,但很少真打,更别说八十大板了。他听出玩笑意味,却也跟着她说,吸了一下鼻子:“他们竟敢帮我,实在该打。”
“你也该打,”她很轻地笑了一声,再凑上来,在他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我可记仇了,都记住了,以后慢慢打。”
以后。
他把她抱进怀里,闷闷应了一声:“嗯,以后慢慢打。”
不管前尘如何,他们还有以后。
还有很长的未来时光。
第二天六点两人就起了,沿着库苏古尔湖开了一段,拍到了成群的白天鹅停憩在湖面上。起得早,游客还少,韩璟步调悠闲地拎着包跟在宁昭同身后,感受着清清凉凉的晨风:“太师什么时候去香港?”
太师最后还是选择了港中文,想着既然都是一年制授课型硕士,当然是越近越好。何况夫人还给他们交了六万多的留位费,不去多亏。
“九月初,但是要提前几天过去,”朝光映得湖面波光粼粼,她快门响个不停,“还要帮他收拾房子,你要一起吗?”
他一听顿时不满,立马两步上前把她从后面单手搂起来:“抓壮丁呢!”
她吓得惊叫一声把相机抱怀里,又气又笑地拧了他一下:“不想去就不去啊,干嘛吓我。”
他把她放下来,却不肯放手,话倒也坦然:“臣嫉妒。”
“你嫉妒啥?”
“他也犯错了!”他这话出了口自己都觉得幼稚,“阿绮不能太偏心。”
宁昭同笑骂一声,揉着他短短的头发:“当年你自己说什么来着,哦,什么臣不敢肖想取代先王的位置,现在敢放肆了。”
他笑:“高加索犬只认一个主人。”
她怀疑:“真的假的?”
“假的,怀人对陌生人根本没有戒心,逗两句就跟着走了,”他把她手里的相机放到一边,很放肆地把她压到草地上亲了两下,“但是臣只认陛下一个主人。”
草毛茸茸地扎着裸露的小腿,她一边笑一边躲着他的吻:“你别老这么自比,狗主和人主能一样吗?待会儿怀人都有意见了。”
“没什么区别,怀人的主人是你,我的主人也是你,”他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动,“把我和它一起拴在床边守着你吧。阿绮,我不想离开你。”
拴在床边?
“……好刺激。”
他闷笑一声,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可以是认真的。”
呼吸灼烫耳道,她连忙推了他一下:“不许乱来,我还要拍照呢。”
他一听,叹了口气,翻到一边去:“你过不过分?我那么大一个男明星在你旁边,你竟然只想着拍那些傻鸟!”
她坐起来,都听笑了:“我拍你干嘛?”
他压住她的腿,幽怨地看着她:“那你拍鸟干嘛?”
“鸟好看啊!”
“我也好看!”他认真,“我也有鸟。”
“?”她笑骂一声,“少说屁话啊!”
他看着天上行云悠悠,认命了:“我就知道女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你也不例外,有了小珍珠连觅觅都不喜欢了……”
“……你还替觅觅吃起醋来了?”她匪夷所思,戳了戳他的胸肌,“说话要负责任的,凭什么说我不喜欢觅觅?因为觅觅现在不能喝我的奶?”
他一噎。
喝奶。
他看着她压到他腰腹间的饱满的胸,没忍住吞咽了一下。
那个味道,还真是很独特。
“……住脑!”她看出端倪,气得往他大腿上拧了一把,“起来!我还真得给你拍拍,让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上不得台面的狗样子!”
骑马游玩一天,第二天从库苏古尔省飞乌兰巴托,再从乌兰巴托飞回北京。晚八点落地,宁昭同从陈碧渠手里把小珍珠接过来,在亲女儿之前先摸了摸奶爸的头。
没辙,他这黑眼圈看起来比加了一周的班还离谱,看来带孩子确实是个苦活。
亲妈没能跟小珍珠待多久,她赶着给林织羽集训了几天,等他上任了就带着恋恋不舍的太师飞到香港办理入学手续。韩璟倒是能帮忙带几天,也有育儿经验,但他九月初就有工作,很快就要走了。
等从香港飞回来,新学期也就开始了。
学院分了一个硕士研究生过来,是个接近三十岁的大龄女考生,叫王炎成。虽然不满足宁老师对于开门大弟子年轻水嫩的要求,但年纪大些,行止谈吐稳重得体,师生两人君子之交淡如水,也算是段没负担的关系。
而除此之外,期南的香氛线在十月份正式推出,大卜的广告也终于放出来了。
反响没得说,那就一个词,惊为天人。
林织羽的微博半个月涨粉六百万,但除了转发薛预泽的官方广告外就什么也没有了,弄得翘首以盼的网友心里都空落落的。
不是说好要当明星吗?我真信了!
2029的下半年过得极快,转瞬就到了过年。
韩非不回来,部队里的也不回来,薛预泽今年在老家受气,老男人祭祖去了,尼日利亚好像有热战的可能,崔乔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家中过年还少有那么冷清的时候。
好在有个婴儿有两只猫,总也有些动静能听听。
洗完年夜饭的碗,陈碧渠和韩璟一人从一边靠着她,都有些眷恋的意味。
小珍珠已经睡着了,电视里播着音量调小的春晚,酥酥和arancia靠在她脚边打着呼噜,窗外风雪声窸窣作响。
宁昭同蓦地一笑,唇角弯起,没有出声。
这样安谧温暖的日子……她终究还是求到了。
进了2030,一切都是新气象。
只是这气象新得,薛老爷子活了那么大岁数,都有点整不会了。
玄关处站着一对母子,九岁大的儿子,神情活跃;相貌相当出色的母亲,衣着光鲜,神情沉静。
薛明望对父亲小声道:“……长得跟小泽小时候一模一样,还是个那么大的男孩儿了,谨慎点儿好……”
谨慎点,他能不知道谨慎点吗?!不出意外这就是薛家下一辈唯一的男丁了!
薛老爷子有点恼火,压着嗓子:“混账东西,你怎么就偏偏在今天带回来?!”
那姓宁的姑娘生了个丫头,背后又站着那位,还明说不在乎他薛家的家产,薛老爷子自然再说不出难听话,毕竟这归根到底成了自己孙子的原因。薛预泽不想生,就算这男孩儿不是他的种,薛老爷子如果硬要拿他当继承人培养,估计也没人敢有意见——但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说好小泽今天带那姑娘和闺女上门,你给整个私生子杵门口,菩萨也得生气了!
薛明望神色尴尬了一下:“这不怕小泽不认吗……”
“你儿子你不知道,你以为今天带来他就认?”薛老爷子瞪他一眼,“赶紧给我把人打发走!老子可跟你说清楚,今天有贵客上门,敢给我找事儿你以后就不要进这个门儿了!”
薛明望一噎:“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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