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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太大了,灼得人眼生疼,所以他闭上了双眼。
他感觉肺里堆满了沙砾,开始缓慢地窒息,一根神经从胃部直上他的太阳穴,闷闷地疼。
他沉默着解开上半身的衣服扣子,袒露出遍布疤痕的皮肉,一处丑陋狰狞的伤疤安安静静地寄生在苍白如纸的皮肤之上,那贯穿心脏的伤口几百年来终于又重新得见天日,被裸露在人们眼前,只为了苍白无力地辩证受害者的清白。
“是唐纳杀了我。”话出口的瞬间,陈年的伤疤仿佛又开始隐隐作痛。
神说
一阵很长的沉默,又或者其实没有那么长,只是令人难熬,所以显得格外的漫长。
直到斯坦顿单薄的掌声在人群中孤零零地响起,他嘲讽道:“美妙绝伦的表演,观灵,但是……”,他厉声道:“你在撒谎!!”
“我没有撒谎。”观灵的声音发颤,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说出这些话的,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了出来:“是唐纳杀了我,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但是没有用的,没有人会相信他的。
不知从何时开始,斯坦顿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他扯了扯紧紧盘绕在脖子上的领带,说:“狡辩,这完全是狡辩,你很会骗人是吗?观灵?”
他突然将目光移到薇芙丽的脸上,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个蠢女人已经被他的话动摇了,大声喊:“我们有视频!有视频拍到你杀了唐纳!那可是视频啊!”
“那可是视频啊。”观灵平直的声调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视频造假的方式有上百种。如果你放在21世纪,先生,那一段视频将会是铁证。”他顿了顿,觑着薇芙丽的神情,继续说:“可是现在是31世纪了,创造出一段虚拟视频的成本甚至低于实况拍摄一段视频。”
余光里,他看见薇芙丽死死地盯着自己的侧脸,好像费劲了脑力想要辨明他话里的真假,她会只恨自己脑袋里没安个该死的测谎仪。
“薇芙丽。”斯坦顿脸上的笑开始变得有些牵强,他瞪大了眼睛,嗤笑一声望向薇芙丽:“你不会相信他的话的吧?我是指——他杀的可不是别人,那可是你的父亲!”
“他这可是在挑拨离间啊!”斯坦顿摊开双手,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倾。
他看见薇芙丽怀疑的目光打在他的脸上,心猛地一沉。
薇芙丽以一种不言而喻的不信任的眼光望着他,缓缓道:“他们四人,我自会带回监察处审问,至于博士您……”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斯坦顿,目光尖锐而又犀利,一如她的语气:“您似乎掌握着一些关于南方实验室大乱的机密,也请您跟我回去接受调查。”
薇芙丽紧紧盯着斯坦顿,他的头微微低垂着,看不大清脸上的表情,就那样宛若雕塑一样沉默地屹立了片刻。
忽然全身微微抖动起来,他仰起头的时候,脸上露出一种极诡异的,癫狂的大笑,和先前那种温和礼貌的笑全然不同,却好像这才是发自他心底的似的。
“我跟你们说了这么多,完全是废话是吗?”他深吸一口气几乎,以一种非常不耐烦的口吻,一字一句道:“那可太令人恼火了,你们知道我的时间有多宝贵吗?”
他说话间,一只手插在那昂贵的西裤口袋里,另一只手掌心向上,伸到了身边那个形影不离的秘书身边。
他一个字都没再多说,然而秘书心神领会,从亮锃锃的挎包中逃出了一个平板,毕恭毕敬地递到了他手上。
薇芙丽一眼扫到那个四四方方的小东西,不由自主地眼皮一跳。
忽然,以及如潮水般向她席卷而来,她太明白那个控制面板意味着什么了——一股油然而生的恐惧感突然无孔不入地袭击了她,她瞪大了眼睛呵斥道:“斯坦顿,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斯坦顿反问她:“这句话从你嘴里问出来就很好笑了,五年前我们黑进那个小子义体装置里,看着他举起枪扣下扳机的时候,你难道不是也在场吗?”
他这话一出口,在场两个人周身生出一股恶寒。
希伯莱难以置信地望向薇芙丽,就像他知道这个女人可恶,却没想到她能可恶到这个份上一样。薇芙丽问心有愧,蹙着眉头不自然地避开了希伯莱的目光,她僵着身子望向斯坦顿,严正道:“你不能这么做,方舟数据塔是国家数据安全设施,你不能擅自启动,如果被联邦和政府知道了,你以为你还能坐在现在这么位置上吗?这里可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你呢!”
“我不能?我难道不能吗?”斯坦顿将控制面板牢牢地握在手里,他侧过半边身子,云淡风轻地望向众人:“这世上的事情,只要遂我的意,有什么是不能的吗?联邦和政府又算什么东西?你知道他们每个人有多少把柄我在我的手里吗!”
“不只是他们,你们每个人的秘密都被赤裸裸的记录在数据塔里——浏览记录,私密信息,疾病历史……远不止这些,只要输入名字,你们就像一个赤身裸体的婴儿一样呈现在我的面前。”
“你看,每个人都是寄生在数据之网上的生物,蛛网随风飘荡,地下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然而你们又有谁在乎过呢,你们那愚蠢的小脑袋除了近在眼前的奶头乐还能在乎些什么呢?你们要是真的在乎,就不会在勾网络隐私协议之前屁都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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