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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男人，就站在烈火中看着他们，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来而特意那里的，而他那张漂亮的有些阴柔的脸，嘴角挂着一丝笑，在火光的映衬中显得异常诡异，像是来自魔界的使者，向他们发来死亡的邀请。

毒

“那是什么？”叶岚问他。

“卓灵山说那可能是个刚刚完成羽化的完美体。”沈墨答道，“我们对它的有效伤害十分有限，等它能完全熟悉了自己的力量时，我几乎伤不了它。”

沈墨说着靠着床头坐了起来拿了只烟点上，回忆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并不好受，那东西就像是他的噩梦，那之后他常常在午夜梦回时被那张妖冶的脸惊醒，还有那无尽黑暗里卓灵山愤怒的嘶吼。

只是沈墨从来不愿意将这些回忆封存，这里面有很多事情他都还没弄清楚，似乎每一个细节里都有他看不见的线索隐藏其中，让他一遍一遍的去回想，一遍一遍的将这些场景刻在脑子里，像锋利的刀刃在皮肤上割出伤口流出血来，他却不想停下。

“那东西不说话，一直都很沉默，不过能力非常恐怖，我的天机就是在那时候损坏的。”沈墨盯着手中的烟，看着那些慢慢飘散的烟雾说道。

叶岚感觉到他的异样，枕在他的腿上抱着他的腰安静的听他说着。

“我一开始以为它不会说话，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它非常聪明，不说话也许只是种掩饰，观察力敏锐，很快就发现卓灵山和我相比实力较弱。最奇怪的一点是他会攻击我们的刻印，它似乎知道刻印被破坏之后需要很长的时间来修复，不停的攻击天机的防御壁，甚至差点将蛇虎的巨剑折断。不过那时如果它没有将主要力量用来攻击刻印，那我可能就已经死了。”

“只是那东西的目标从头到尾都只是卓灵山一人。”

叶岚心下一惊随即道：“你怎么知道？”

沈墨微眯了下眼睛道：“熟悉，它很了解蛇虎，甚至对卓灵山的招数套路都十分熟悉。见招拆招，卓灵山每一步都被它牢牢制住，它甚至知道腿是灵山的短板，一直在攻击他的下盘。我想它是有预谋的，也许在我们进山之前，接这趟任务之前，也许更早。”

叶岚立刻想到了什么问道：“向联盟提交任务的人呢？还活着么？”

“死了。”沈墨道，“我回去之前他就在一次任务中意外身亡了，车祸。”

叶岚不在说话，瞪着黑暗中的某一点默默出神。

“你应该也知道现在为止拥有守护之力的四大家族，青龙、白虎、朱雀都已经凋零，只剩玄武一族，还是师姐一个人在支撑。去年年底，我们到达西藏之前，她和小祁就在回祁家的路上遭遇宁家兄弟的偷袭，冒着引来更多猎鬼人的危险也要释放所有怨气来对抗三个超一级猎鬼人，这在一般情况下是非常不合常理的。”沈墨继续道。

“它们想要在那里杀死离开了无人岛，却因为岛上禁制被污染而受到重创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玄武。”叶岚接了下去。

“我不知道它们是不是真的想要这样，但是只有这个解释最合理。”沈墨道，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叶岚的长发，“没有鬼会傻到主动招惹拥有净化灵能的玄武。”

怨气被净化的鬼就像没有了魂力的猎鬼人。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它们从很久之前就在削弱四方守护之力的血脉？”叶岚问道，这个问题让他想是置身冰水之中，寒气慢慢的渗透了全身，鸡皮疙瘩爬了满背。

“两三百年前，或许更久，猎人联盟成立初期，亚洲联盟是最有实力的一支，许多能力卓绝的猎鬼人世家都在中国，还有一些分布在东南亚和日本。最初选定在无人岛上建立亚洲联盟时，有四个延续着四方守护之力的家族合力在无人岛上种下了防御禁制，只要这四家人的刻印还在就能支撑这座覆盖了整个岛的禁制。但那时候人的思想很保守，很多家族的刻印是传男不传女，只传嫡亲血脉。我曾经查过资料，有一段记载就是说青龙家族，刻印只传长子，但是接连三代，拥有青龙刻印的继承者都在继承者都在继承刻印之前就夭折了，然后他们迫不得已，在那一代决定将刻印传给当时家主的二儿子，但是这个消息传出不就二儿子就也出意外死了。”

“很多事情，总是发生巧合、意外，那就不一定是真的巧合、意外了，虽然很多记载都已经丢失了，很多是靠我自己的猜想，不过这些事情串在一起，就像个布置精巧的局。青龙一组擅长幻术，刻印都在眼睛里，发动刻印的时候可以让人无知无觉就被迷惑，是这四种力量里最无法防备的，所以它们选择了第一个对青龙下手，只不过青龙后来对于继承者的选择原来越隐秘，也是青龙一族最早发现不管是不是拥有四方守护之力血脉的人，只要继承了刻印，那么无人岛的禁制便不会消失。”

“不过紧接着就是朱雀一族，不过最后一代的继承者很厉害她与朱雀刻印进行了完全融合，舍弃了‘人’的身份，成为了彻底的武器。不过其他家族就没那么幸运了，玄武传到我师姐那里已经不算是正统直系了，而白虎一族就在我面前消亡了。”

沈墨说着顿了顿，随即像是自嘲似的笑了一下：“多可怕，四个百年前的大家族，就这么灰飞烟灭了。”

叶岚叹了口气，时间的洪流带走了太多的秘辛，很多事情他们无从查起，但仅仅是窥得些蛛丝马迹就已经让他们背脊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