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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几个送货员，只是看了他几眼便又自顾自的对着单子清点包裹。

沈墨这时已经从内间出来，两手空空，手提箱已经不见了，他走过来拍了拍叶岚的肩说：“走吧。”

叶岚跟在他身后问道：“这么快就搞定了？没问题？安全么？”

沈墨点点头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黑暗的巷道里，烟头上一星光点忽明忽灭，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道：“叶岚，害怕么？”

叶岚本来想摇头了的，考虑了一下点点头说道：“有点找不着北。”

沈墨笑了，摸了摸他的脑袋，随即又叹了口气道：“做我们这行就是这样，黑的白的都要懂些，不是有句老话么，比鬼更可怕的是人心。”

叶岚有些明白他的意思说道：“你怕有拜鬼的普通人，所以才去买的枪？”

沈墨偏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小伙子听聪明啊，不过也不一定，我就是以防万一罢了。”

晚上九点三十，北京西开往西藏拉萨的列车开动了，沈墨和叶岚赶在发车前一分钟才一路狂奔冲过安检上了车，进了软卧车厢拉上门，叶岚才长长舒了口气。

四个人的包间，只有左边下铺堆了三个登山包，正是他们的行李，谢哲却不在包间中。

“上厕所了去了吧。”沈墨脱了外套扔到另一侧的上铺，列车里设备都很新，暖气也足，加上一路狂奔，两人都热出一身汗。

叶岚解开围巾，坐到床铺上，沈墨已经开始翻行李，把事先备好的零食拿出来。叶岚歪在铺上，侧躺着看他整理洗漱用具，又从包里拿出一次性床垫，走过来，叶岚要起身让他，却被他一把抱了起来，床垫两三下就垫在他身子下面，又将他放回床上。

沈墨弯腰，帮他把鞋子脱了，摆在床下。叶岚惬意的舒了口气，发现沈墨正笑着看自己。

“变回来了。”沈墨说着用手背去磨蹭叶岚的脸颊。

叶岚有点愣神，半天才反应过来沈墨说的是拟态，他一放松拟态便再也坚持不住，又变回了原本的样子。沈墨却还维持着伪装出的样貌，笑的时候眼睛格外的亮。

“我坚持不了太久。”叶岚说道，懊恼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庆幸这会儿没有陌生人在，要不然两张脸变来变去可能会被当成怪物。

“慢慢来，时间久了就能做的很自然，现在也没人休息会吧。”沈墨说道，转身又去整理对面堆着行李的床铺。

原本堆的乱七八糟的行李，没一会就被他理的整整齐齐，放到了包厢门上面的行李架上，这趟列车设施还比较新，每个铺位靠床脚的墙上都嵌了个小电视，叶岚爬起来去开电视，按钮挨个按了一圈全都是绿色的待机画面。

“那个估计不能用。”沈墨说道，“放录像的。”

叶岚哦了声就放弃了，重新躺会铺位上，偏头看到沈墨正在给对面的床铺铺一次性床垫，便问道：“你有洁癖么？”

沈墨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心不在焉，啊了一声，接着才说道：“不算吧，我怕传染病，这种地方病菌多。”

场景再现

被他这么一说，叶岚也觉得有些不自在了，脖子一阵发痒，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偏头看到垫在自己身下的一次性床垫才安心，随即感觉头顶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介意么？”沈墨站在叶岚的床铺边问道。

叶岚赶紧往里缩了缩，侧躺着，背抵在墙上，给沈墨让了点地方，不过火车上的床铺本来就很窄，沈墨只有上半身躺进来，两条长腿一只压在叶岚腿上，另一只搭在扶梯上。

叶岚分开双脚夹住他伸过来的腿，身子很自然的就趴在了沈墨身上，抱着他的脖子，脑袋枕在他颈窝里。

沈墨一手揽过叶岚，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发顶，声音懒懒的从头顶传来问道：“今天累么？”

“还好。”叶岚说道，“就是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沈墨接着问。

“担心去拉萨之后会怎么样。”叶岚说，看着沈墨均匀起伏的胸口有些出神，他脑子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纷纷扰扰纠缠不清，叶岚莫名的感到害怕，他总觉得这些事情背后有个非常可怕的大阴谋，“就像悬疑片里演的那样，导演总会在不经意间埋下伏笔，等到影片最后高潮临近才一一揭晓，而当答案揭晓时恼羞成怒的反派就会出来进行大反扑。”

沈墨沉默着听他说完，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许多，看着上铺的床板，手指无意识的摩挲这叶岚半长的黑发，说道：“你说的挺有道理，拉萨不会是个好去处，到了那边一切都要小心，不过别太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想太多反而会干扰你自己的正常思路。”

叶岚刚想说什么，就听到包厢的门哗的一声被拉开了，他被下了一跳，只听到谢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们俩能不能注意一下影响，公共场合虐狗合适么？开门就高能，吓得我差点拨110。”

叶岚翻了个大白眼，直接一条腿搭到了沈墨小腹上，手臂环在他脖子上揽的更紧了。

沈墨身子稍稍撑起一些，随即又重重的倒了回去，一摊手对谢哲无辜的道：“我媳妇不愿意让我起来。”

谢哲一手扶额，没脸去看这俩没羞没臊的恋爱中的男人，飞快的拉上门就爬到他们对面的上铺去了：“我要远离你们，一股恋爱的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