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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看去。
房门开了一半,里面的景象能看得挺清楚,贴近门口的低矮的酒水柜前有两个紧贴的身影。
李砚岩托着身前人的屁股,将人提到酒水柜上,低头吻了下去。
手指还探进了浴袍,摸到了赤着的大腿
秦段:“”
萧越:“”
没人知道一路走来被两对异性恋重创的两人心情有多么复杂,这一刻,他们心里五味杂陈,一个是服了吧这也行,另一个是哟李砚岩这小崽子出息了,前一个主打尴尬,后一个主打尴尬加自豪。
秦段转身要走,结果太过尴尬没注意到不知不觉站到身旁和他一起看戏的萧越,差点撞进他怀里,两块硬梆梆的身板撞了下,秦段被一挡,往前走不是往后走不是,失了夺门而出给这对异性恋留空间的想法,硬生生刹住脚步,绕过某块木板大步回了房间。
他没敢甩门,怕打扰到那对激情四溅的异性恋。
萧越及时抵住门板,侧身闪了进去,随后轻轻闭合房门,房门发出轻而又轻、几近没有的咔哒声。
秦段想问一句“你跟进来干什么”,萧越预判了他的问题,指指门口:“给他们留空间。”
秦段沉默了。
房间内安静得像是没有活人,方才一切历历在目,秦段在这死寂中越想摒弃杂念,那杂念就越清晰,思绪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架势一路狂奔,奔到身旁同样寂静无声的人身上。
昏暗隐蔽的按摩室营造出来的令人窒息的氛围卷土重来,秦段无可避免地回忆起那截呼吸平稳的腹部,捏在床沿爆出青筋的手背,似有若无的酸涩柑橘信息素,埋在枕头里时不时哼出的压抑喘息
他的耳朵比一开始更红了,思绪乱糟糟地转着,先前是因为尴尬,现在是因为和萧越一块儿目睹这些事后,对于自己不可控制地想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而感到无措、羞耻。
房间内的两个人都意识到气氛在渐渐变质,变得又尴尬又晦暗,一如隔壁屋那对火热的异性恋,又如按摩室里那对粘稠的多年情侣。
萧越奇异地捕捉到了空气中气若游丝的木头信息素,苦得寡淡,像一阵无色无味的白雾包裹了他的嗅觉。
秦段乱糟糟地想着,如坐针毡,他站起来想走到桌前去,桌子上放着本杂志,他大概可以通过翻看杂志举动来缓解一下这奇怪的氛围。
头发剔得短就是不好,耳朵红成烧得亮红的炭了也藏不住一点,萧越盯着看了半晌,不知道该感慨他是木头桩子还是木头桩子,怎么能这么纯?
刚碰到椅子,秦段的手腕就被捏住了,有人站在了他身后,一阵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后脖子上,他被惊到了,身后人乘他不备将他推到桌边。
他及时伸手撑住桌沿才没径直撞上,语气里带着巨大的不耐烦:“萧越,你干什——”
声音戛然而止,扭头的动作也戛然而止,他喉结猛然一抽,眼眶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放大:“”
好、痛
汹涌的柑橘信息素铺天盖地、兜头而来,土壤贫瘠的山头骤然拔起一片橘子林,满山头的橘子林枝叶绿得刺目,走近了,挂在枝头成熟的橘子也是绿的,鼻腔一闻到那股茂盛参天的橘子气味就开始打退堂鼓,酸得口腔分泌出口水,令人举目茫然,连滚带爬地想逃出橘子林,可一旦进来了就没有出路,一株珠橘树拔地而起,如同一堵堵结实的墙面挡死了撞入者的生路。
在范嘉承那事后秦段就意识到萧越信息素的攻击性出乎意料地强劲,他当时被失控乱窜的信息素压得差点跪在地下,现在被汹涌的信息素当头一击,直抵身体最深处。
太痛了。
他本能地开始挣扎,身后人从一开始就占尽先机,这会儿自然能眼明手快地将他制住,无论是手还是脚,他都没有施展的空间了,强劲的柑橘信息素成为藤蔓,死死地缠绕着他。
发起标记的人也被本能抵抗的木头苦味弄得皱了眉,信息素灌了半天没灌进去,他松开嘴,舔掉渗出的血珠。
“段段。”
秦段被喊得耳朵一抖,手指更用力地捏住了桌沿。
这声“段段”和平常调侃戏弄的“段段”可不一样,轻柔的声音底下缠着浓重的侵略性。
“你已经答应了。”他轻声提醒。
“你不是最厉害了么,自控力最强了么,”萧越一连夸了两句,却仍然将最厉害的某人死死摁在桌边,萦绕柑橘信息素的呼吸喷洒在又开始往外渗血的腺体上,“把信息素收起来,好不好?”
“控制住它,行吗?”
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秦段手臂开始发抖,呼吸愈发重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原本剧烈挣动的alpha竟然真的逐渐停下挣扎,从腺体里咆哮而出的木头苦味慢慢地、慢慢地消失了,全被压了回去。
秦段眼里带着混乱和对自己反应的不可置信,他睁着那双黑亮的眼睛,目无焦距地低头看向桌面。
“很厉害。”萧越夸了他一句,踩在话的尾音,犬牙再次刺进皮肤里。
柑橘信息素无休无止地入侵进去。
好痛。
真的好痛。
秦段大口大口地呼吸,抓在桌沿的手背比捏着按摩室床沿那会儿的手背鼓起更多骇人的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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