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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拧起眉,脸上带着点困惑,仿佛在说“怎么会”。
这事儿过去了很久,萧越倒是还记得,耐心地听完秦段那乱七八糟的询问后,他笑了一声。
笑声像是从鼻子后面哼出来的,带着点调侃。
伸手转了转桌上的空酒杯,深棕色的眼睛也跟着转过去看那求知若渴的人。
“他喜欢alpha啊。”他凑过去在某人耳边说。
秦段空白了几秒,不解:“可他不是alpha吗?”
“谁说alpha不能喜欢alpha?”萧越反问。
秦段脑子转不动了,酒的气味随着他的呼吸喷洒出来,他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和萧越越坐越近,近到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一点空隙,肩压着肩,腿挨着腿。
而那条穿着有装饰腰带裤子的腿正从大腿侧面一直到小腿侧面都贴着他的腿,时不时蹭一下,布料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他的腿也被那温度源带着发起了热,裤子黏在皮肤上,做梦似的出了粘稠的汗。
是他
秦段虽然恪守秦家延续一代又一代的家规,可他从来不是个古板的人,即使萧越故意拿话逗他,也从来不会调侃他古板,不会将古板这个词框在他身上。
秦段是个年轻的alpha,当然知道世上有aa恋这种东西,也知道alpha可以喜欢alpha,他对所有性向都抱有同等态度,不会看低哪一方也不会歌颂哪一方。
他只是惊讶,aa恋这种东西竟然出现在了他的生活里,离他那么近,近到如同当面骤然袭击的狂风,卷得他脸颊发麻,可事实上他很热,因为他能感受到萧越的腿正紧紧抵住他的腿,那条有着装饰性腰带的裤子正贴在他腿上时不时蹭一下。
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太过细微,蹭的动静却不细微,那一下下不知有意无意的挨蹭,像大山一样压着他的腿,结实的热源从另一根腿骨蔓延过来,太过结实的山迎面压倒了他,他微微张开嘴,呼吸加重,似乎想把令人头晕目眩的酒意都吐出去,把清新干净的氧气都呼进来。
他企图以此逃脱来自大山的压制。
无孔不入的酒意从他呼吸里吐出去,刚吐到空气中,又卷着氧气重新席卷。
氧气多了又好似没多,他仍然没变清醒。
他潜意识里认为空中弥漫着某些令人不对劲的粒子,张扬着将他和萧越包裹在这个狭窄的座椅上,这些粒子形成一层透明薄膜,将周围的温度拔升,粘稠又窒息地捂住了他的口鼻。
太热了,他感觉身体挨着萧越的那一面都在发烫。
可没人关注他们,所有人都没发觉异样,都在自顾自说着话。
滚烫的温度从另一条腿上传来,不知不觉的,烧得他脖子发烫,耳朵也发烫。
一想到萧越靠在他耳边说的话——谁说alpha不能喜欢alpha,他耳朵就无可救药地红了。
他不知道他怎么了,他不能集中精力思考,努力地闭了闭眼睛,上睫毛盖到下睫毛上,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
片刻,又睁开,他很想触电似的从萧越身边弹开,可是他做不到,有人用胶水将他们两个粘在了一起,即使强硬撕扯开,他们之间也有黏连的胶水痕迹,那烧得人脸颊耳朵发烫的热使得胶水更软更黏,将他们藕断丝连地粘在一起。
脖子上凸起的软骨向下一压,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将空气和那混杂的酒气咽进喉咙里。
秦段的眼睛仍然黑漆漆地发着亮,可是目光却不再清醒,带着些迷茫。
听到萧越的回答,他垂下眼,小声嘀咕了句:“这样吗”
酒吧当然什么样的人都有,同性恋也好,三性恋也好,再正常不过了。
直至这会儿,萧越才看到某人从脖子红到耳朵,耳朵的红最明显,像某种血气上涌的象征。
貌似被那红彤彤的颜色猛然一扎,他偏开视线,视线滑到碗碟旁的酒杯上,手指目标明确地奔过去,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动作不复慢吞吞的潇洒,显得有些急切,和在酒吧昏暗环境里,被人别扭地牵了许久手的那天一样。
空荡荡的酒杯磕在桌沿,他将杯子推回去。
脊背靠向软垫,抬眼视线大咧咧地放在圆桌上,将圆桌上每一个人、每一个动作都囊括进视野里,可左侧却似罩了个透明的玻璃罩子,视线一旦走到那边就很快地转过来,叫嚣着不再向身旁偏移。
他一边听着其他人说话,手指边探进风衣袖口,毫无阻碍地接触到了光秃秃的手腕,随即五根指头都拢了上去,拇指指腹贴着皮肤轻轻摩挲,似乎要把那截不复存在的红绳摸得现出形来。
他始终目视前方,眼里含着懒洋洋的笑意,和平常那副不着调的样子一点儿没差。
许锐这会儿的戏已经唱到扒着李砚岩哭诉他们指挥系课程不人道,期末不仅要实训演练还要考试,他的军事战略作战指挥机甲作战分析研究等等五门课都是闭卷考试,都要背,五门啊!天杀的要了他老命。
边说边扯着李砚岩的衣服要他承认指挥系的课业比机甲系重。
李砚岩:“”指挥系的人都这么爱比较?
见这人不说话,许锐转移目标,指着萧越脱口而出就是一声义父。
“义父!你快说,指挥系是不是比机甲系惨?”
“”萧越眼角抽动,敷衍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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