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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回来的她了。
谁知她航班延误得这么厉害!
搬砖间隙的每一秒都在刷新飞常准的预计起飞时间,心情一点点灰暗下去。
他犹如此,她又会是怎样的焦虑烦躁。何况,他记得她是没有充电宝的,也不知后来她有没有找到cha座充上电。
直到下班,她迟迟不回复他,可能是电量耗尽?
没电的话,她又怎么回家——她从不带现金。
尽管理智上知道她不至于没电,知道即使没电也总有办法,知道她那学长也同行情况不至于太糟糕,但他还是忍不住去想她落地却因没电滞留机场孤零零害怕的可怜场景。
道理他都懂,但,万一呢?
离她住处只剩了五站路,晚高峰较平日更加浩荡。想到横竖回去也见不到她,最后的路程更显漫长。
刷新了几次才蹭到信号,这次的预计起飞时间较十分钟前又延后了半小时。
看不见曙光的等待。他真想立马飞过去抱住她安抚她,好过一个人煎熬。
他在哪里不是共她煎熬呢。
陆克山在下一站到站前总算挤出下车的通道,逆着人流去了轨道另一侧——他现在就要去机场等他的小猪。
机场冷气开得太重,地铁上挤出的淋漓汗意遽缩,像浑身一下子挂满了细小的冰碴子。秦罗落地应该会冷的吧,他只恨自己没能多带一件衣服。随便找了个面朝出口的位置坐下,他在望不见头的等待中获得久违的平静。
可能等了一个世纪,也可能等了几分钟。他收到秦罗登机的消息——她果然没电了,她需要他,他来对了。再刷新时间,飞机终于起飞,三小时后他就可以带她回家了。
他又过早地挤到了接机的人群中去,占了前排,再次为一个提早降落的万一,细细分辨每一脚步姿容。头顶上大屏明明清楚显示着刚落地的班次。
他想,见了她一定要告诉她,这几天自己有多想她。
他一眼就看见她了。三三两两的人群里,远远走来的她是唯一的亮se。迷迷瞪瞪的,像还没睡醒,脸上是飞机上热出的红,小步走过来,分明是移动着的可ai小苹果。
她好像忘拿了行李箱?他这才注意到她旁边并行的男人。
其实走得很近,高大的,背着商务包,手里推着她的行李箱,长腿配合她迈得很慢。时不时侧过头应该是听她说话,模模糊糊是极柔和的神se。
是她提过的学长吧。
陆克山莫名觉得有点不舒服。还有一段距离,他就向秦罗招手。
秦罗一抬眼看见人群中的陆克山,吓得汗毛一根根立起来——她从未忘记自己在公司的单身人设。
她一时慌乱无b,拉住陈觉的袖子,吞吞吐吐:“学长,我有朋友来接,要不你先走吧。”
陈觉颇觉好笑:“怎么现在才说?那就一起走吧,你手机没电了不方便。”
她低头不接话,只直直盯着自己脚尖,沉默中透出一种抗拒的固执。
陈觉这才咂0过来,多半刚在人群中看见,多半是男x。好不容易跨过自己心里的坎酝酿起了万千柔情蜜意,瞬间被酸意填满,志得意满紧接饿殍遍野生灵涂炭。他几乎不抱希望的,试探问她:“男朋友?”
秦罗不知怎地格外不想让他知道,哭意漫上来又生生憋住。
陈觉看她这样低头不说话更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明明寂寥得寸草不生,仍勉力做出姿态,柔声说:“好,那你去吧。”
“放心,我不和其他同事说。”他介意着她一直的掩饰隐瞒,但又实在看不过她被拆穿的伤心,大概是有什么他不知的理由,索x盲目当她共犯。
秦罗这一瞬间恨透了陆克山,又深知这恨意可笑无由。只能一步步gui速往前走,既幼稚希冀永远走不到他那里,又祈求快快结束这漫长拉扯的静止尴尬。
陈觉愣了会,想到她行李箱还在自己手上。帮她拿下行李箱后看她迷糊着,顺手就帮她一直推了。
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叫住她。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万一,万一秦罗也不喜欢她男朋友呢。万一,她对自己也有意。
如果他告诉她他已经决定分手了,如果他告诉她他其实喜欢她很久了,如果他再早一点明白自己心意……现在会不会完全不同?
他又忘了是要把行李箱给她的,想说些什么又瞬间黯然。他想的万一过于美好,更多的情形都是徒增困扰,又是何必。
空气在他们之间凝滞。
她眼睛红红的,像认错了的孩子。困惑看向他。
随便填充了一句,“突然想到最近收的简历里有一个叫齐执的,也是我们校友,好像和你同届同专业,你熟悉么?这人靠谱么?”说完他就想咬自己舌头。
秦罗心里惊涛骇浪——同届同专业只有一个他,但他怎么会找工作,又怎么会来这里找工作。
暂时按下无限疑惑,平静语气,“还行吧”。
回到当下还是尴尬着。她看到了自己的行李箱,默默接了过来,“那我先走了。”
一步,两步,像迈向不可逃的悲伤宿命。
陆克山大概也察觉了什么。他拉过行李箱,示威一般地先环住她,觉得不够,又不管不顾si命吻她,这才回过头和陈觉打招呼,“多谢学长对我家秦罗的照顾,以后有机会再聚。我们先走一步。”
秦罗僵y得像木乃伊,没一块骨头属于自己的了,不敢回头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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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陆:我机场等了七小时,小猪你连个热情的亲亲都不给我???还有你那什么se坯学长,给我滚远点嘤嘤嘤。
学长:woc,学妹竟然养野男人!
秦罗是被暑气蒸腾醒的。
她闭着眼,在床头到处乱够空调遥控器,没有收获。费了好大力气支了一线眼睛,才发现遥控器在不远处的桌上。着实是太热了,她又动员了自己好久,下床拿遥控器,顺便关上了yan台门。
完成这些,困意已经散得差不多。她拔了手机充电线——充电大概是陆克山的杰作,她昨夜回来倒头就睡下了——她躺回床上,一目十行地刷昨晚至今的朋友圈。
没什么大事。世界和平,岁月静好,她有点无聊。
等等,好像有人分手了,她后知后觉往回滑,兴致b0b0地意图查看到底是谁家房子塌了。她朋友圈的这批人,大半都迈入了或谈婚论嫁或被迫相亲的人生阶段,分手快成了件稀罕事。
半小时前,“七年长跑,感谢相伴。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配图是cha花、桌布和餐盘,细碎光影,典型的s滤镜,不知所云。
评论颇成规模,一排一排的抱抱,正主在底下统一回复,“谢谢大家安慰,是和平分手”。又在队形间穿cha着回复了一个人,“不是我”,可惜秦罗没看到那个人发了什么。
陌生的头像和昵称。点进去看聊天记录:只有好多年前加好友的记录。再看朋友圈,半年可见,jg致的日常生活:cha花、健身、画画……逐渐和学姐重合了起来。大概是新换了头像和昵称。
仔细再看朋友圈,原本的那些甜蜜的日常、亲昵的陈先生,通通都不见了。
学长分手了。
兔si狐悲的伤感一点一点地渗上来。都七年了,一直这么甜,还不是说分就分,狗男人。
没想到学长真的这么渣。她飞机上还问他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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