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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v孩双手无处安放,最后只得讪讪放回口袋里。

“我能……我能加你一个微信吗?”

她在靳时反应过来之前赶忙解释道:“不太好意思……我,我有些直白,我您不看,三流推送倒是奉为圭臬……爸,不想接受不愿意接受的内容您就直说,您别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你这话什么意思?”父亲立马严肃起来,声音里的恼火隐隐绰绰,“那不是病要心理医生g嘛,伊柏那孩子就是太乖,容易着道你知道吗!你姑姑这是为了他好!”

“为什么您就是不相信同x恋是正常的?”

“那同x恋能是正常的吗?你告诉我同x恋怎么生孩子?”

那边手指敲击桌子的声响哒哒不停,想来父亲也动怒了。

靳时转了个身,这房间面积倒是不大,一张双人床,一张电脑桌,衣柜和床头柜,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家具,乍看很冷清。

靳时这才发现冷清,一个人住其实没感觉,瞿宁不在才觉得空。

那么……伊柏呢?

一个人的房间,联系不上的恋人,和永远絮絮叨叨,道德绑架的父母。

“伊柏呢?”

靳时突然平静下来,连声音也不带感情了。

“还在家呢。”父亲警惕起来,“你要g什么,我跟你说,你可别跟伊柏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不该说的话……呵。”靳时笑了笑,心里的烦躁烟似的冒出来,“这句话您曾经说过,在伊柏因为我跟您发火的时候。”

这话一出,手机里面都陷入了难以形容的沉默。

伊柏很乖的,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并且从无人反驳过。

这个很乖的男孩子,在十三岁的时候因为靳时严重的神经衰弱,提出要跟他一起出去租房子住,并在觉得就是矫情的靳时父亲面前发了火。

“他考一百的时候,您觉得是应该的。他整夜睡不着,您觉得是矫情。”

瘦弱的男孩子把b他高一头还要多的哥哥护在身后,双肩颤抖,脸颊因为愤怒而涨红。

那么小的孩子,他怎么有的胆量。

连靳时当时都这么想。

“他做卷子做到吐,你不知道。他被您骂蒙在被子里哭,你不知道。他因为你给的压力常常失眠,困倦,你不知道。他被你伤自尊侮辱谩骂,被你折磨感情折磨到想自杀,你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就不关心你儿子这些年都是怎么活过来的,你用自己都做不到的要求去要求别人,就在昨晚,我哥他因为期末考试的成绩在外面吹了一夜风睡不着,你问过一句吗?”

“别用一副听陌生人故事的表情看着你儿子,做爸爸,你根本没合格过。”

“我不会让你毁了我哥哥的。”

靳时从只亮着一盏灯的小房间里转回思绪,小小的背脊挺直的男孩子重新坠回记忆里。

他x1了一下鼻子,以免自己溢出哭腔而显得软弱。

“那么,现在。”靳时清清冷冷地开口,“我也不会让姑姑毁了他的。我保证。”

瞿宁出去了一整天。

一开始她说去徐青雅那里,但通常都是午后就能回来。靳时忙着工作,午饭都没吃,直到晚上看见房外客厅里没有亮灯才发觉瞿宁还没有回来。

有点反常。

靳时望着门,知道自己没有瞿宁的任何联系方式,想着再等等看,吃完饭刷碗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瞿宁站在门边。

“回来了。”靳时见她表情不对,没敢多开口。

客厅里的灯开着,将靳时的手照得很白。但玄关处关着灯,nv孩站在不被笼罩的黑暗里,沉闷得像个影子。

靳时拿捏不准她的具t情绪,没贸然开口。

瞿宁深x1一口气,她看着靳时刷完碗,眼神平静地询问:“我可以把灯先关掉吗?”

“……可以。”

瞿宁把客厅的灯关了。

七十多平的小公寓顿时陷入了静谧的暗黑里,从瞿宁的角度径直看到窗户旁边不断飘动的窗帘,而靳时变成模糊的剪影。

靳时不知道她想g什么,但nv孩情绪明显不对,他不打算撞枪口,于是绕过厨房想回去。

但瞿宁叫住了他:“我们谈谈吧。”

靳时停住步子,他眼睛适应了黑暗,所以能察觉到瞿宁从开门至今一成不变的姿势,他脑中顿时明白过来,侧身对她说:“先进来吧,门口风大。”

瞿宁关了门,她凭记忆绕过家具,来到靳时身边。

“你,”瞿宁顿了顿,嗓音g巴巴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

瞿宁看着他,却又不敢看他,黑夜给了她保护se,让她还能正常发音:“我的情况,我的家庭……小青说漏嘴了。”

靳时低头,他其实能看见她的眼睛,和她眼里复杂的情绪。她心里一定纠结极了,可他同样半斤八两,没好到哪里去。

“很早。”

早在她遇见他之前,一个本不该存在的瞬间。

靳时自嘲地笑了笑,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你的戒指,我看到了。”

他也不算撒谎。

这让瞿宁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戒指戴挺久了,就算摘了也有痕迹,她还担心过,可他没问,她就以为他一直没发现。

原来是一直都知道吗?

她不能描述自己内心的感觉,震惊吗?好像很短。愧疚吗?现在也谈不上。就只好站在这里,任由脑子乱麻似的混沌。

靳时轻微叹了口气,他这几天叹气次数很多。

“你想问我什么呢?”靳时向后退一步,坐在了沙发边缘叠起的枕头上,那是他昨天同瞿宁za时避免她跌下去而垫的,“首先,你觉得我不应该知道是吗?”

是的,他不应该知道。

他应该是个纯粹的受害者,只有这样,她才能把所有的过错和责任都心安理得地揽在自己身上——这是件从一开始就错了的事情,从她g引他起。

哪怕陈墨伤害了她,但自己遍t鳞伤并不是糟蹋别人的理由。

她当然可以当成报复,但是站在靳时的角度——一个因为别人不幸而被牵扯进来的无辜者,他有自己的生活和未来,而未来里绝没有平白成为别人失败婚姻发泄口的道理。

哪怕单身,她依然给别人的生活带来了抹不平的伤害,这是同她三观相悖的,她因此成为罪人,而她又清晰地明白只有成为罪人才能让她在w浊的陈家苟活下去。

“而且你没想到你会一直瞒着,对吗?”

是的,她应该立马摊牌。

这是在一夜情后她就打算做的事情,摊牌,道歉,然后一拍两散,但她一次又一次地推迟了,她自己都不明白原因……不,她明白的。

她害怕。

明明知道再纠缠下去只会更糟糕,可靳时对她太包容了,她很难面对坦白后漫天的负罪感,并且觉得无法跟他在生活在一起。

她以为自己是一个被妈妈放出去乱窜的孩子,不管中途时光如何快乐,迟早都是回忆,她到点就是要回家的。

靳时见她一直沉默,淡淡的接了她的想法:“但你也明白,只有我知道,这一切才能有迹可循。”

只有他早就知道她的婚姻状况,才能解释为何他从不问她的一切,解释他为何脾气这般好,解释他每次都在她说手机号的时候偏过头。

他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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